台階上的笑聲並不爽朗,相反在類似玻璃劃過的尖銳聲中充滿了妥協與虛偽的意味,無論野心家們的政治演技多麽高超,多麽催人淚下都無法用笑聲——這種人類最樸質的元素來掩蓋他們本身已經腐爛了的本質。

    當然,對當權野心家們的評論除了後世的曆史家喜歡用各種手法來多方位多角度的探討,對當時的當事人而言這種人性化的東西卻是不存在的物品,有的也隻是赤裸裸的利益交易,以及各種上不得台麵的陰謀權數,而對當事的底層人員而言,恐怕也隻有茫然地參與其中而不知所以然。

    至少鄧思偉與一幹護衛人員就隻能在台階下遙望著上麵暗地裏的交易,他們不會知道也不會有人主動告訴到底發生了是什麽事情,結下了什麽樣的協議,他們所能看到的隻是一箱箱故意打開露出黃燦燦金幣的大木箱從貨運馬車上卸下來,然後當著眾多歡呼市民的麵大搖大擺的送進王宮。

    他並不明白那位巴克其迪亞公爵到底想幹什麽,討好市民還是顯富,但他可以肯定的是,這位千裏迢迢趕來的巴克其迪亞公爵絕對是錢多得發慌,一出手就是五百萬枚金幣,由此看來他那每月提前發與的25枚科爾德瓦金幣也就不顯得多麽闊綽,或許自己的付出與每月的薪水也開始不成正比了——如同許多已經踏入職場的人士,在不不明白其社會實際價值的同時,開始幻想起自己的收入與闊綽吸血資本家的區別,鄧思偉也開始幻想起加薪的問題,盡管他幾天前還對自己寥寥無幾的付出和相對豐厚的收入大感滿意。

    當然這種小市民的卑微想法是傳不到在台階上恣意縱情的大人物耳中,不知達成了什麽協議,兩人都以勝利者的姿態重新露麵,甚至那位體型橫向發展的奧爾布裏希特三世陛下不顧體能上的實際消耗能力,笑容滿麵氣喘籲籲地將同樣笑容滿麵卻顫顫巍巍的巴克其迪亞公爵扶了下來,然後親自送到了公爵駐雅頓的官邸。

    不知是雅頓對“科林斯水蛭”的深刻防範,還是這位巴克其迪亞公爵對雅頓王室“貪婪的暴食者”的不屑,巴克其迪亞公爵的官邸並沒有設在雅頓城內,而是城外六公裏處靠近海灘的一處山丘之上,說是山丘其高度用土包來形容或許更為恰當,隻是它如同十字狀分出三道分岔如山脈般插入海中,雖然淺了點,但與大海交會之處,相互遮斷阻擋,看上去卻有一番風情,無論是裸露的岩石、白色的沙灘還是微風蕩漾泛著白沫的海水,站在其中閉眼感拂習習涼風和浪花的輕聲訴說,就如同在浩瀚的夜空中欣賞名家的小夜曲一般,充滿了幻想般的浪漫滋味讓人難以忘懷。而巴克其迪亞公爵的雅頓官邸就坐落在這座十字狀山丘的正中心。

    在這裏不得不提及的是,所謂的“科林斯水蛭”和“貪婪的暴食者”就如大家所想,指的正是那位尤斯波菲·巴克其迪亞公爵和奧爾布裏希特·科爾德瓦皇帝殿下。但是它們的來曆卻不是來自下層人士的腹誹,恰恰相反這正是當事二人對彼此之間所相互指責的惡名。在不負責任的傳聞中當奧爾布裏希特三世在與屬下大臣們談及尤斯波菲時形容道:“那簡直就是一條打著科林斯標誌而又來自魔獸森林的水蛭,一旦咬住某人,在將血徹底吸光之前絕對不會鬆口。”或許是國王與大臣之間的這次談話並未刻意遮攔,於是“科林斯水蛭”的傳聞便不脛而走,在傳到被談論的當事人耳朵時,也隻是淡淡地回應道:“在雅頓的那位,就如同貪婪的暴食者般,期翼著將所有美好的事物都獨自吞進肚裏,隻可惜他的肚量和視線隨著野心的膨脹而狹隘起來,遲早有一天會獨自撐死在王座之上。”同樣的,這個評論在刻意地推波助瀾之下,也猛烈地衝刷著某人的耳朵,從此“科林斯水蛭”和“貪婪的暴食者”就成了二人在街頭巷尾無聊人士口中的閑聊談資,隻是這一傳聞在問及當事人時,卻異口同聲地一口否認,讓來源顯得撲朔迷離,或許這將又是曆史上的又一難解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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