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服飾之外的其它形象,對於經曆了十多天死中求活的野外生存人士而言自然也雅觀不到哪裏去,蓬鬆汙垢插滿雜草的發型,傷痕糾結血跡斑斑的身體,漆黑烏亮泥渣累累的肌膚,再加上僅供遮羞的布條和一根占卜問路、驅狗避邪的神棍,就構成了他們隻能用野人又或是討飯的乞丐來形容的形象。當然在這裏用乞丐來形容或許是對乞丐這一“神聖職業”的不尊重,在穿著上,縱使乞丐也顯然要比他們端莊鄭重不至於傷風敗俗,而且在私有財產上麵也要豐厚許多,至少也要比他們多上些專業工具——一個飽經滄桑用來討生活的破碗。

    “你再往左邊一點,小心隱蔽。”

    低伏身子,緊拽神棍,鄧思偉與瑪特低聲交流。

    在找到大道,並連接嚇跑兩撥人之後,兩人迅速地意識到問題所在,就他們這難以恭維的形象,別說讓人伸出援助之手,就是把他們當成非人類的野獸存在而格斃當場也是一件不難理解的意外。

    所以換上一件能夠見得人的衣物成了當務之急。

    人這種生物在被逼入絕境時,往往能幹出自己無法想象的事情。而這之中如果說無法用同情的手法來獲取自己所需要的補給時,本就不是什麽大善人的鄧思偉和瑪特自然禁不住惡向膽邊生,走上了劫道這條前途看上去不那麽光明的道路。

    這條路遠沒有想象中那邊繁華,屬於比較理想的劫財劫色的黃金大道,但也正因為如此,兩人沮喪的發現經過的人往往都是擁有一定規模的商隊,這種擁有眾多護衛的商隊打肯定是打不過的,對此,身虛力乏的兩人擁有相當的認識,就算身強力壯之時,勝負還在兩可之間,更何況現在。隻有出麵裝扮可憐相,但以他們的形象,小商隊直接拔腳就跑,大商隊卻是陰森森的弩箭帶著呼嘯迎麵而來,嚇得兩人屁滾尿流。

    不得已,在埋伏了大半天後,終於為他們的開張生意,迎來了兩位落單的旅客。

    鄧思偉和瑪特屏住呼吸悄悄地看著兩名茫然不知危險即將降臨的矮人談笑風生地從這裏經過。他們可沒想過跳出去吼一聲“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一類的話語,且不說這裏到底有沒有此類傳統,但可以肯定的是,鄧思偉對於開辟一條新的光輝傳統卻是興趣乏乏。他可沒想過跳出去正麵攔道搶劫,要知道,對方的言談舉止雖然看上去並不像一名訓練有素的武士,反而像是兩名普通的手工藝匠人,但他們的種族卻是以一身蠻力而著稱的矮人,誰也不能保證這種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生物,會不會在搶劫麵前突然間爆發出不畏強權、為民除害、英勇反抗惡勢力的英雄行為來,隻要他們有這種想法,那怕隻是一丁點,也足以讓心懷不軌而又身虛力乏的兩人吃不了兜著走。

    隻有傻子才會去裝酷,舍易取難本就不是什麽好漢行為。在明確這一點後,鄧思偉和瑪特這兩位新鮮出爐的綠林好漢很自然地緊拽手中神棍,目露凶光,死死盯住對方即將露出的後腦勺。

    頭一次執行這種生死存亡畢此一役的任務,對誰而言多會多少有些心理緊張。

    萬幸的是,對於顏麵與尊嚴已經喪失殆盡的兩位野人而言,這並不算是太艱難的任務,縱然虛弱,但以他們近乎專業的身手打劫一對無辜的路人自然是手到擒來,更何況還用上了背後偷襲手段,在這種情況下毫無防備的無辜路人也就順理成章的成為神棍下的犧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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