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聽途說?能給你說這些的恐怕都是些大有來頭的人。”

    瑪特意味深長地看了看鄧思偉,見他笑嘻嘻地閉口不談,歎了口氣,當下便不再言語。

    拋開第一天的興奮勁頭,之後數天的逃亡行動顯然不是能夠讓人用心情愉悅來形容的旅程,沒有遇到追捕的兩人,懷著惶恐不安的心情,刻意地選擇了一條看上去安全的保守路線。

    本著小心無大過的原則,鄧思偉與瑪特不約而同地從追捕者的角度出發進行逆向思維,選擇了一條騎兵們難以施展特長的道路,用通俗一點的說法也就是盡量避開大路而選擇小路,於是各種羊腸小路和看上去已經雜草叢生疑無路的地方就成了他們的最佳選擇,就這樣在給想象中的追兵們造成最大的麻煩同時也在給自己製造最大的困難,於是乎這項一開始看上去明智的選擇在幾天後就成了令兩人痛苦不堪的噩夢。

    深山老林裏麵慌不擇路的下場就隻能是迷路,幾天後鄧思偉和瑪特兩人就成了無頭蒼蠅一般在森林裏亂逛,完全喪失了方向感,連一開始還能用來開路的鐵鏟也在高強度的使用下也變得卷邊脫落,由一個非專業的開路設備徹底淪落成了兩根光禿的木棍。考慮到斯巴克的財力和一貫低劣的工藝水平,兩人倒也沒對這堅持了數天的同伴過多埋怨,隻是現在麵對兩根僅剩下占卜問路功能的“神棍”,兩人今後的處境可想而知。沒有武器、沒有糧食甚至沒有水,一切都隻能靠身體來披荊斬刺開辟一條通往希望的道路,這就對逃亡二人的野外生存能力提出了極高的挑戰,然而可惜的是,事實證明無論是作為一名資深的傭兵還是一名宇航時代的現代人,在沒有工具的情況下,他們的野外生存技能並不比一個孩童高明到哪裏時,鄧思偉和瑪特便很順利地在幾天後陷入了一種類似於絕望的歇斯底裏之中,他們盲目地前行,啃食野草吸食樹汁,在半無力、半癲狂的狀態奮鬥了十數天後終於衝出了這片讓人回味深遠的森林。

    在此需要說明的是,臨時起意,毫無準備的逃亡行動,其變數是難以想象的,當鄧思偉和瑪特終於衝出森林後,其形象同樣也是可想而知。

    鄧思偉還在與偉大的公主殿下進行決鬥時就已經是一件半半草裙的布條裝,然而當他倒下之後,斯巴克的一幹相關人士出於某種拍馬溜須的需要,顯然沒有準備將他以大英雄的身份進行對待,再加上拮據的財政和一貫的摳門行為,在那位公爵大人的指示下,那些賣苦力的辦事人員也就自然打算讓他怎麽來就怎麽去——新衣物那是不可能的,甚至可以說沒把他身上那身破爛徹底扒光就已經是很給這位斯巴克“戰鬥英雄”麵子了。所以當鄧思偉以這身破爛再經曆一次大自然的洗禮後,這些破爛的草裙布條裝也就再也不是破爛,因為它們再也不在人世存在,而那些先前還算良好的褲子和長靴也在大自然的蹂躪之下露趾斷幫,最後也隻能用一點殘渣尚存的布條裹係在腰間遮羞而已。

    至於瑪特,其形象也並不比鄧思偉好多少,在逃亡當初,為了減輕負擔,同時也時由於以後完全用不著,他就將那件斯巴克製式皮甲脫下扔掉,他可不想走到哪裏,都能讓人一眼就能認出這是一名斯巴克的逃兵。然而也就是這一膚淺而又單純的想法,他身上本就不多的單薄襯衣,也立刻如同鄧思偉一般,在大自然壯麗的景色中,被大自然溫柔地蹂躪一番,紛紛化作蝴蝶飛去,雖沒有梁山伯與祝英台那般淒然纏綿但當事的兩人卻的確感到了切膚之痛。無論是誰,著在森林盲目流竄,被那些荊棘掛上幾下,其心情想必也好不到哪去。所以當瑪特緊隨著鄧思偉的身後結束這場難忘之旅時,其裝扮同樣是以幾根支零破碎掛著線頭的布條胡亂纏在腰間遮羞的形象出場。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