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多人對陣五百之人,在鄔老夫人失去山勢之利後,也就注定了今夜之戰的失敗。十個侍奴,一場廝殺下來,就隻剩一人苟延長喘的渾身是血的奔向鄔老夫人處。隻是到最後他即便是扯動全身所有的力氣,卻也隻能抬眼看著不遠處與人拚殺的鄔老夫人,無法再移動一步。他被隨後追殺過來的沙穆自背後一劍穿心的奪去了此生的生命。

    “老夫人,我們被徹底包圍了!”侍奴中有人驚呼,目光震驚的看著自南方湧上來的羽林軍與沙穆們。原來他們早已於不知覺中變成了他們甕中之鱉,無路可退了。

    眼見著前方死士一個個的倒下,他們一路邊殺邊往南退,為的隻是好讓二小姐盡早平安的離開。可誰知這些人卻是越殺人越多,而自己這方卻是越殺人越少。

    鄔老夫人眸光陰沉的向南看去,隻是目光巡視的卻不是自南湧上來之人。她看向的卻是那個火焰四移的山洞處。目光錯過影影綽綽的人影,無意掃向了那個渾身是血拚命向自己這邊本來的那年輕的麵龐,看著他滿目焦慮不甘的睜眼到下。他一倒,即刻露出一張熟悉的麵龐,那是一直追隨在她身旁的五年之多的一個侍奴。沒想到,卻是望月教派來潛伏自己身邊的一個內應。

    若他是內應,那麽二小姐……她心驀然一緊,她出事了對吧,要不為何那張倒下的麵龐會那般的不甘與憂慮。手中之劍咣當掉地,放聲大笑了起來,充滿了濃濃的不甘,直衝向九天的幕帷。自己終究還是無法保護住她,無法保護住她啊!

    “老夫人?!”侍奴驚訝。

    眾人無不驚訝的看著這個銀發飛舞,儼然瘋掉了的鄔老夫人。

    鄔老夫人一掌掃飛向自己攻來的四人。既然要死,那就一起死吧!誰也別想活著走出衡雁山。這裏既然是雁蕩而不歸之地,那麽自然也將會是人死而不歸的地方。

    她詭異的笑看著重重人影,拔出一柄匕首,玩自己手腕上重重的割了下去。殷紅的血液汩汩滔滔的狂湧而出。眾侍見此,臉色不由的暗沉,變得毫無血色了起來。二十七人迅速的以銀針紮入自己眉心,以劍向連,連忙組成一個陣勢將鄔老夫人圍護於中間。既然這是老夫人所決定之事,那麽他們也隻能以死相陪的護法了。

    他們瘋了嗎?所見之人皆這般認為著。怪異的看著這群侍奴漸漸失去血色的身軀,看著那緊緊相連的銀光閃亮的劍刃上漸漸泛起的詭異的紅光。

    “不好,是菊花術!”見此,有人突然低聲呼起。

    六十名沙穆陡然眼光凝重,迅速揮劍而起,自四方向那護陣殺去。本如巨石般矗立不動著的侍奴們卻在有外力入侵時,頓然身形交錯。利劍上舉,交錯飛舞,紅光微閃,一股強大而詭異的氣流自陣勢中間迅速的湧起,將自四方飛刺而來的銀劍震飛。

    隻見的鄔老夫人迅速的將自己汩汩流出的鮮血裝入其腰間如同掛飾一般的碧玉葫蘆中。迅速的將那滿葫蘆的血搖晃了數下,便隨著一連串的咒語,迅速的潑灑入夜空,大叫了聲:“破!”

    頓時山嵐震動,搖晃而起。還好羽林軍自來紀律嚴明,並未因此而如無頭蒼蠅般的四處竄起。他們隻是滿目震驚的看著自己眼前發生的一切。好不容易才將一幹死士殺盡,此時卻突然又於山嵐各處蓊鬱的樹木下爬出一個個衣縷殘破,舉著寒刀的骷髏出來。隨著鄔老夫人手中響起的如鬼哭狼嚎的洞簫聲,一步步向山嵐中所有有著進出氣息之人走去。骨骼摩擦,發出哢嚓、嘎嘣的各色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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