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灰白衣袍的沙穆們見此,眉眼收斂,身形一閃。七名滿身銀鈴脆響的五彩衣妙齡女子一步向前,圍攏一起。她們急速從腰間彩帶中取出一隻通透的翠玉月形物體執於唇嘴。音質清通悠揚,一波又一波的湧起,晃起一股清涼的氣流。

    隻是對方內力渾厚,哨音過強過硬,七人幾乎耗盡了全部的力氣才勉強壓製住那尖銳的哨聲。絲絲紅豔的鮮血隨著唇瓣的張合而注入進了月形樂器中。

    雖然她們七人功力大為受損,但鄔老夫人也不見的好過。一口淤積於心口的濃重的血液破口而出。手中的青色的銀鈴哨葉一裂兩半,脫手而出。

    “老夫人!”眾侍奴驚呼。

    鄔老夫人心中震驚萬分,銀發猛然飛散,嘴角不由的抽搐起來。好你個殷念遠,竟然也將望月教的七大蠱毒師給請來了。

    ……

    當那十名侍奴急速退回洞口處時,見到的隻是洞中一片的暗沉——裏邊篝火已經熄滅。隻有裏邊湧出的微微暖意告知著眾人,那篝火剛熄滅不久。他們急速跑了進去,點起火折,微弱的火光瞬間將一洞的陰暗驅走了幾分。借著這分微弱的光源,他們隻發現洞內篝火殘灰的淩亂。如此看來,這火似乎不像自然的熄滅,而更像是人為的撲滅。但若是人為的撲滅,那麽又是如何撲滅的?

    隱隱間,整個洞內竟蕩漾起了幾分焦味,似那烤肉的焦味兒。借著火光看去,篝火的灰燼中竟躺著四五隻碩壯的死老鼠。儼然那肉焦味兒就是從它們身上散發出來的。本該是還預留著的大半烤野兔,此時卻是不見了。便是那包裹著野兔肉的布巾也早已被火燒去了大半,隻剩點點燒焦了的碎片四處飛散。若仔細查去,就能發現在不遠處的一個角落躺著三五隻尚存餘溫的死老鼠。一地的白色泡沫,滿地的野兔殘骨。

    二小姐不見了,眾人訝異的互看著。草垛上留下的隻有一個微微凹下的印記,涼涼的一片。沒人出聲發話,確是默契十足的抽劍迅速向洞口外奔去。

    然而他們的速度還是慢了些,洞口外早已弓箭手布好。一見有人衝出,便箭如雨發,帶著火勢,直將侍奴們再次逼了進去。

    怎麽辦?十人手指收攏,沉默的互視著。鄔老夫人會遣他們十人過來帶二小姐走,便是因為他們是眾侍奴、死士中功力最強者。如今既沒有保護到二小姐,更甚至要被包圍於這暗洞中當烏龜了。

    當中看來要年長一些的青灰色勁衣的中年漢子掃視過自己身邊之人,沉聲而穩定的道:“看來當務之急,我們隻好五五為伴,一為掩護,另一則乘機闖出包圍圈四出尋找二小姐下落,且向老夫人告知此事。”借著外麵射來的火光,他轉身從一旁的草垛上抽出兩根軟軟的枯黃的草莖,一斷為十,“這裏五長五短,短者為掩護者。”

    從來都是相見不語,隻是以眼神為交換,用他們生死相依的默契為行動的侍奴。若非是因這般的境況,隻怕他們仍舊是不會有人對誰發語。這般粗狂沙啞的聲音,若是日後還有人幸運的存活於世,或許會永遠也不會忘記吧。

    沉默中的抓鬮,沉默的相視,十劍相處,發出嗡嗡的聲響。驀然五人身形如風,揮劍殺出,掃去直射過來的箭羽。另外五人也隨即躍身而出,似鯉魚跳龍門般。

    刀光、火光、血一並而出。本試圖於掩護下脫身的五人,卻在擺脫那陣陣射來的火箭之後,又碰上了自南而來的六十多羽林軍極其二十多的沙穆。他們知道,除了拚殺,已別無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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