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到一定時?殷念遠微微挑眉看著孤雲。他很懷疑,自己與那淡如雲煙的女子情緣會到達他所謂的那個一定時的程度。

    “是嗎?”殷念遠不以為然,站了起身淡笑的平視著孤雲,話語一轉,正色道,“孤雲不會到此來就是為與本官爭執此事吧,圖呢?”萬事既然已成定局,他與二小姐日後會如何,那也隻是日後之事,至於眼前之人便是再如何個放不開她,也早晚都要學著去釋放這段無緣無分的情感。總而言之,現在是多談無益。

    孤雲輕瞥了眼殷念遠,自己又怎會不曉得其心中想法。隻是要釋放這段自己曾用心去經營的情感又怎會是件易事?人間自是有情癡,此恨無關風與月。他暗吸了口氣,於袖口中抽出一張羊皮紙,抖開,將桌上器物掃至一旁,平放於桌麵上。這是張衡雁山的詳細的地形圖。隻是羊皮紙上的墨跡竟如此的新,顯然是剛畫好不大久。

    “此山脈綿綿,橫跨東西,山形陡峭,多有關卡,易守難攻。山脈之陽,此道最為便宜,可直下通往江南之地。本座之人已在此處準備好了,到時隻需你我合力兩麵夾擊,定能一舉攻上山嵐,拿下她鄔老太。”孤雲沉眸解說著,話語清冷嚴謹。手指劃動著地形圖上的路線與標識。修長白皙的幾近透明的手指最後輕輕滑向另一處,停頓下來,卻什麽也沒說。

    殷念遠隨著孤雲的手指,靜靜的看向那地形圖上山嵐的最頂端處,垂眼微思,點了點頭,淡聲道:“他們才停下腳步,尚未站穩。我們可以乘今夜霧起,來個攻其不備,於子時三刻正式攻山。當然,如若可以的話,還望借助孤雲祭司的馭霧之術,將衡雁山的霧氣加濃,以便攻山。”

    他話語雖淡,隻是裏邊的犀利卻讓人不敢漠視。殺戮之氣,於此刻起,正是醞釀蔓延了開來。

    孤雲微微頷首。他沒告訴殷念遠:此山陰氣極重,怨氣深沉,裏邊似乎埋藏了冤魂無數,隻怕鄔老太已在那兒種下了數百的“菊花”。

    ……

    煙蘿都要對鄔老夫人的先見之明五體投地了,沒想到鄔府低地下竟然會有那麽多的老鼠洞,四通八達的全是通往城外的各個出處。她一直奇怪,既然鄔老夫人的身分暴露了,為何不往北方出口處逃去,反而往衡雁山一帶逃來。直至到達此山後,她才發覺,此山艱險,易守難攻。且可南可北。鄔老夫人便是逃逸,也不忘要將十三米行的另一批糧食渡運至突利。如此的兢兢業業,實在是可喜可賀。

    這般陡峭的山嵐,狂風吹來,簡直就要將人給直接吹跑了。煙蘿根本就不知自己是如何到此山頂上來的。一路上密道的陰暗,自己便宛若布匹般,被那三人輪流拋動調換。隻是該高興的是,自己雖是布匹,但這一路下來,她們都是一直小心翼翼的護衛著自己,生怕有個閃失,所以自己還是一匹有價值的布匹。是該高興慶賀一翻的。

    一出外城,煙蘿便佯裝自己胸口疼痛難忍。一臉蒼白如蠟,點點的死灰之色,虛弱的直要癱倒在地。其本想借此要她們放下自己獨自逃去,卻不料鄔老夫人摔著一批人趕到了煙蘿眼前。她二話不說的就將一枚紅褐色的藥丸喂入了煙蘿口中,煙蘿都不知在無水下咽的情況下,那粒苦澀的要命的藥丸是如何被她自己吞下的。還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逃命不成,反倒又給吃下了那索心丸的解藥,不,是毒藥。唉,一言難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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