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對煙蘿的安危,殷念遠也就顯得有些不痛不癢了起來。隻是一方麵大張旗鼓的於城中四處搜索鄔老夫人與二小姐的下落,以麻痹並轉移他人的注意力,另一方麵,則是暗中密布人馬悄悄前往衡雁山,準備來個攻其不備。

    夕陽西沉,暮色漸漸降臨。整個京城四處已點燃上了照明的燈火,放眼望去,於今夜突然降臨的薄中,閃爍的如同那中元節時冰河上一盞盞搖曳的河燈。

    孤雲一身白衣勝雪,發如黑綢,披散於腰;金色護額上鑲嵌著的水藍色澤的寶石隱隱散發著幽幽的光芒。隻見的他宛若進入無人之境般的躲過眾多巡視的護衛,直入殷念遠的臥寢處。透過窗口,借著裏邊昏沉的燭火光,冷眼打量著裏邊儉約素雅的裝飾。一床、一桌、一椅,一燭台,就連桌上的茶具也隻是一壺一茶杯。這裏分明就是一人世界,擺明了不歡迎自己以外之人的進入。

    殷念遠身著月牙淡色織錦繡雲袍,銀色的寬大的方巾將滿頭的黑發包起,手執一書冊端坐於鏤空雕花的黃梨木桌旁,支著光潔似玉的額角,如此的全神貫注。昏黃的燭光打落於其身上,映出著一種柔和清靜的光彩。

    “孤雲祭司既然來了,何不就此進來?房門未閂。”殷念遠突然發話,隻是身子的姿勢未變,目光依舊盯視著手中的書冊,未抬一眼。

    孤雲冷顏不語,轉身走至門旁,輕輕一推手,門吱呀一聲開了。果真未曾上閂,似專門在等著他一般。

    “煙蘿被鄔老太抓走了,”孤雲開口第一句便是事關煙蘿,言語清冷,“殷首輔倒是在此過的悠閑自在。”

    殷念遠隻是緩緩放下書冊,看著眼前之人,俊雅的臉上掛著抹淺淡的笑意:“孤雲祭司會擔憂鄔二小姐,本官又何曾不掛憂呢。你是因情而憂心二小姐,本官可是因命而憂慮二小姐呢。怎麽說,命總是比情來的更重上幾分,不是嗎?再者,鄔老夫人誰人都不帶走,單單就帶走她鄔二小姐一人,由此可見鄔老夫人對鄔二小姐的在乎程度絕對不在你我之下。更何況有關鄔初雲所有的消息,本官也一直對外封鎖著。怎麽算來鄔二小姐也是安全的,不可能遇到何生命危險。”

    這般的輕輕淡淡,無關痛癢的語調,全然的漠不關心般,讓孤雲微感不滿。

    他眼眸清冷的盯視著殷念遠,冷哼道:“看來本座將她托付於你,根本就是個錯誤!”

    聽得孤雲這般的言語,殷念遠優雅的笑意不禁微微減淡了幾分,眸光清涼,有些漫不經心的答道:“想不到也有你孤雲祭司失策之時。費盡心機將本官於鄔二小姐捆綁一起,此時說這話不覺太晚了嗎?難道孤雲是想對本官說這同心蠱有解?”

    他也不滿,本該是個無牽無掛之人,卻因那同心蠱而從此心中多了一個牽絆,怎能不惱心。不是每個人都喜歡這般飛來的豔福。

    孤雲微怔,道了句:“情到一定時,這同心蠱自然也就解了。”隻是這個一定,卻是極少有人能達到。因為到那時,有蠱蟲與沒蠱蟲都是一個樣了,誰也離不開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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