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忙拿起旁邊的綢巾,要給她擦拭,卻被她側頭閃過。

    四目相對,她望著他嘲諷一笑,眼裏竟是輕蔑和淡漠,看得燕子軒一個激靈,身上的傷口也瞬間裂開,卻不覺得痛了,擔心傷口下麵的心卻痛了!

    如果他沒有記錯,那晚,那個女人在刺他最後一劍的時候,也是這個眼神,高傲的不屑的,還有厭惡吧。

    “那晚,用劍傷我的人,真的是你?”

    她狠毒一笑,咬牙道,“就是我!可是,我都要死了,你卻沒有死!那一劍,真的是便宜你了。咳咳……”

    “舒景,你知道你說什麽嗎?那個人怎麽可能是你!你怎麽可能說自己死了?”

    “哈哈哈!”木蓮靠在床上,麵色越發的難看起來,聲音也失去了力度,“舒景本來就已經死了。死了,在我進王府的第一天,她就死了!咳咳……”

    “你病了,在說胡話,這傷口是巧合而已!”見她如此痛苦,燕子軒輕柔的將她抱著懷裏,小聲的安慰道,“那個人不是你!”

    那個人是顏緋色的妻子,不會是舒景的!一定是巧合,他自我安慰到。

    “放開我!我沒有病,舒景本來就死了,現在的我,要死不活的我,根本就不是舒景了!”

    “舒景,我知道你以前有委屈,以前我待你不好,但是……相信我,這一次你會好的!什麽事,等好了再說!”

    “滾,不要假仁假義,你打我這兩掌的時候,有手下留情嗎?我現在就是要死,誰都不準救我,我不願意替舒景活下去了。”

    即便他騙自己,他也騙不過她身上那兩道傷痕。

    如她所說,那兩掌是他打出去的,幾乎要了她的命。

    “舒景!”伸手想要撥開她額前那幾屢被汗水沾濕的頭發,指尖還沒有碰觸,就被她側頭躲開。

    四目相對,她的目光好似針尖一樣紮在了他的心理,讓他疼痛不已,這目光,帶著對他的厭惡,藐視,輕蔑,譏諷。

    時光頓然停止,好似再次看見她手持利劍站在他麵前,要與他同歸於盡的樣子,那個時候,她就以這樣的眼神看著他。

    手,到底還是放在了她臉上,刺骨的冰冷由手心傳來,讓他的心又是一疼,歎了一口氣,他柔聲問道,“舒景,你真的這樣恨我嗎?”

    她不是明明愛著他的麽?

    “不要碰我!咳咳……不要叫我,以前的舒景已經死了,在我嫁入你軒王府的那天就投河自盡了。”竭力的想要避開他的碰觸,卻隻會增加身體的疼痛,那令人作嘔的鐵鏽味在胃部翻湧,似乎就要衝口裏噴薄出來,“還有!我的確是恨你,恨不得你去死……哈哈哈……咳咳……”

    話一落,一抹猩紅便落在他白色的袍子上,開出一朵絢爛的血花,眼皮越來越沉,她陷入了昏迷,身體也瞬間輕了起來,又好像被一個人緊緊的抱住,不停的搖晃著她,喚著她的名字。

    “舒景,舒景……來人啊,大夫,大夫……”他愈發語無倫次起來,直摟著她不肯放開。

    大夫微微顫顫的將銀針收好,躬身退了出去,見此,燕子軒一個跨步走山前,坐在床邊,緊握著她冰涼的手,疲憊的麵容已經憔悴不堪,雙眼都不滿了血絲,他生怕大夫對他說準備後事。

    “舒景……”他小聲的喚了喚,指腹撫摩著她的手背,卻見她一動不動,沒有任何反映。

    “為什麽她沒有醒?”他回頭質問道。

    “王爺,這針剛下去,王妃一時半會兒還醒不過,王爺先且下去,讓她好生休息。”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