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

    “啊。”

    “什麽?”

    “小姐。”

    這一次,掉下的不是茶蓋,而是燕子軒手裏的茶杯。尖叫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要氣得暈過去的香茗。

    而那一句什麽,自然也是被驚得不小的燕子軒發出來的!

    至於那一聲小姐,則是凳子上那一男一女的,同時,他們兩人還麵帶驚恐的跪在香茗的麵前。

    貌似沒有父母給自己女兒下跪的道理吧,況且……他們兩人還喚她為“小姐!”

    天煞的!她喚錯認了!

    大廳像是上演鬧劇一般,兩個被木蓮喚著爹娘的人和香茗都未說一句話,就讓燕子軒給帶了下去,然後又進來了一批人,又退了出去。

    夜幕已深,看著眼前那些根本就不熟悉的人,木蓮癱坐在椅子上,眼皮沉重似鉛一樣,無力的擺了擺手,朝燕子軒投降道,

    “別特奶奶滴瞎折騰了,你讓們都下去吧,我說實話!可以了吧,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活啊!”

    走到她麵前,俯瞰著那張透著不耐煩的臉,他俊美的臉上浮起濃烈的笑意,“本王當真以為你守口如瓶了。若早說,就不會鬧出這麽多事了。”

    “我若說了,你就罷休了?”她冷笑。

    “隻要你對本王說實話,本王自然不會再加追究。”

    “好!這可是你說的”她起身,抬手撩開額前的一縷發絲,迎著他目光一字一頓的說,“我失憶了。”

    “我說,我失憶了。”

    “舒景。”手握成拳,他咬牙警告,“本王在提醒你一次,本王最恨撒謊的人。”

    “我沒有撒謊。香茗說,在婚禮當天,我打算投河自盡,卻又活了過來。後麵我什麽也不記得了。”

    “怎麽可能?那你怎麽記得本王,記得香茗,記得舒繞。”當日轎子走到護城河邊是出了些小意外,但是,他不相信,她失憶了。

    “我不記得了。剛才你也看到了,我的確是不記得舒府的人了,至於你和舒繞,我不過是從香茗那兒得知的。”

    劍眉緊擰,思緒回到了當日他到亭子接她的時候,那時候,她趴在地上,仰起頭陌生的打量著他。是的,那時候,她看他的目光是那樣的陌生,好似根本不認識一樣,當時,他還以為是錯覺。

    就連,她看舒繞的眼神都是冷淡的,即便當時舒繞誣陷她,她也沒有任何哀怨,眼中反而是譏笑。

    這些天,她行為反常,視他為空氣,漠視他,甚至無視他的蓄意羞辱,難道都是因為忘記了過去的種種嗎?忘記了舒繞哭泣著加入宮門,忘記了如何處心積慮想要嫁給他嗎?忘記了她以前對他深深的愛慕嗎?

    “那你昨日為何出府?”心中突然湧起莫名的酸醋,他語氣有一絲失落。

    “我這幾日心裏的確空蕩,很想回去看看以前的家是如何,很想看看自己的親人,想看看自己自小長大的地方。所以趁侍衛不注意溜了出去,待出府之後,我才發現,我根本就找不到回家的路。”她再度哽咽起來,抬手做了一個擦眼淚的動作,“走在繁華的街道上,卻像一個迷路的小孩,獨自在街頭徘徊,流浪,找不到方向,心裏的恐慌,和寞……罷了,說這些何用。”

    月光從窗戶一躍而進,剛好灑落在她頭頂上,照的她潔白的肌膚晶瑩剔透,那微顫抖的宛如蝶翼的睫毛上掛著一滴淚珠兒,在燭光的映照之下,好似清晨蓮葉上那璀璨奪人的露珠,蕭條優美的鼻子,那微啟的薄唇嫣紅如凝,姣好的下顎帶著完美的線條流落在鎖骨處……那幾乎完美的側麵,讓人心裏不由的一顫。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