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喬眠來醫院撞見陸亦浩家的什麽人,那才是麻煩事。池野不放心。

司墨寒派來的人留下一堆營養品離開之後,池野的一位兄弟阿肆才替他往上拉了拉被子,半是打趣半是勸地說:“老大,都這個樣子了,就別逞能了啊,休息會兒。誰還沒個受傷生病什麽的,我們底下這些兄弟是不會笑話的。”

“還笑話,看我痊愈了怎麽收拾你們這幫猴崽子!”池野想要伸手去拍拍阿肆的腦袋,卻因為牽扯到了傷口,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氣。

“好了好了,老大,想打人還怕以後沒有機會嗎?睡一會兒,咱們兄弟守著你。”

話雖如此,可池野卻滿心鬱氣,深以今晚這一架為恥。竟然被陸亦浩傷成了這副模樣,想想他就來氣。

雖然陸亦浩仗著隨身攜帶的一把小刀給了池野兩刀,可是池野也沒有讓他落到好,當時可是不管什麽玻璃瓶還是玻璃渣都往他身上招呼的。

隻是,打一場平手架,對手還是陸亦浩這樣的角色,無論如何,池野心裏也是難以接受的……

他最近是不是過的太消停了?以至於手上功夫下降了?

經過這件事後,池野和陸亦浩之間的積怨更深了。

時鍾的時針已經越過了午夜十二點,

病房裏的安靜因為陸、夏兩家人風風火火的闖入而打破。

幾乎剛剛才閉眼的池野又醒了過來,而昏睡已久的陸亦浩也醒來了,因為頭上也纏滿了紗布的緣故,所以隻看得見兩隻眼睛動來動去。

從醫生那兒得知陸亦浩並無大礙,隻是需要休養一段時間之後,陸、夏兩家人方才如釋重負。

陸母一顆因為兒子懸著的心落下了,便又開始怒火大過了擔憂,一進病房就怒氣衝衝地發問:“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

留下陪守陸亦浩的朋友抓了抓腦袋,支吾地解釋:“阿……阿姨,這個……亦浩是因為在酒吧喝了酒跟人發生矛盾打了一架才成這個樣子的。”那人看了對麵赤也一眼,根不敢提他們這一群人是如何慫恿陸亦浩的。

畢竟是麵對陸亦浩的朋友,陸母有火氣也壓製了幾分,緩了緩語氣追問道:“酒吧裏打架,跟誰呢?”

陸亦浩的朋友朝著池野怒了努嘴。

陸、夏兩家人順著看過去,所有人幾乎都在一瞬間認出了池野,雖說叫不上名字,卻也都深深的記得池野大鬧婚禮的情景。

陸、夏兩家人正為婚禮的事糟心,而夏家人被陸母數落了一遍又一遍,正是一腔怒火無處出,這下見到了池野這個到婚禮現場大鬧的“罪魁禍首”之一,可不正是找到了出氣筒麽。

董蘭馥到底是上了年紀的人,視力以及記憶力都不如年輕人那麽的明朗,還是夏星光伏在她耳邊提醒了一遍,她才認出了池野。

董蘭馥拄著拐杖,顫巍巍緩步逼近了池野的病床前,開口就是一通斥責:“好好的年輕小夥子做點兒什麽正經事不好,偏偏要來摻和別人家的家事!”

言下之意很明顯,就是看不起池野這些人黑社會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