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沒有想到事情會走到這一步。

方才還互毆的一群人中,有一些已經開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了,顯然都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麽辦了。

池野的拳頭緊了又緊,指甲都已經深深地嵌入了掌心肉裏麵。

原本,隻要喬眠一句話,或者說,隻要她點頭想離開,他甚至可以為她拚了這條命也要開出一條路來,可是……

偏偏她說要留下來,這樣一來,即便他池野願意拚盡力氣打趴這裏所有想要阻攔的人,隻要她不願意離開,又有什麽意義呢?

看著司墨寒沉默無語,司默涵隻道捏住了他的七寸,由是笑得愈發得意,“早知會有這種結果,又何必做這種無用之功呢!”

而一旁的羅廷宇,卻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隻恨不能代替喬眠說一句“我要走”。

“司墨寒,我勸你還是一個人走吧,這也是爺爺的意思。”司默涵再次拿司家老爺子施壓。

誰知,半晌無語的司墨寒卻突然冷笑出聲,“司默涵,翻來覆去,你的手段也就隻此而已嗎?”

說罷,司墨寒也不理會眾人複雜的情緒,抓起喬眠的手就往外走,頭也不回地補充道——

“司默涵,你想如何就如何,都隨便。但,我隻要喬眠,至於其他人,都無所謂。”

“你……”形勢陡轉急下,司默涵盛怒不已,卻又無可奈何,畢竟可以用來脅迫到司墨寒的籌碼都已經拿出來了,可司墨寒卻無動於衷。

看見喬眠被司墨寒帶著往外走,羅廷宇默默地鬆了一口氣,而池野也終於稍稍地鬆了鬆久握的拳頭。

然而,此刻最不淡定的卻是喬眠。

見過父親喬雲榮全身插滿管子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視頻,她比誰都知道司家人的殘酷手段。先前一次的婚禮,她被劫走一次,就連累父親至如此那般,而若是她再一次的從婚禮上離去,後果隻會更糟。

那種後果,她承受不起,甚至,連想都不敢想。

剛才她也是被池野突然出現衝昏了腦子,竟然以為有了證據,就能救出父親。完全忘了此時父親還在司默涵的手上,作為人質!

“你放開我!”喬眠開始掙紮,用一隻手使勁兒地想去掰開司墨寒的手。

而司墨寒卻抓得更緊了,腳下的步子絲毫沒有要停頓下來的意思。

喬眠幾乎已經是被拖著在前行了,因為擔心父親的關係,心裏愈發的焦急不安,掙紮的力度也就越大,“你放開……三叔,求求你了,我爸還在他們的手上……”

“你以為我是愣頭青?”然而就在喬眠語氣悲傷,拚命渣渣的時候,司墨寒突然口吻冰冷很是不悅地說了一句。

說完,他便繼續邁著大步,沒有回頭的往前走。

喬眠聽得莫名其妙,由於心下焦慮,也就來不及去細想司墨寒的話中之意。

“求求你了,別帶我走,會害死我爸爸的……三叔,求求你……”

司墨寒無動於衷。

喬眠急得眼淚在眼眶中打轉,“三叔,我求你……三叔……司墨寒!”

司墨寒步履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