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常人手心的溫熱,司墨寒微有些寒涼的溫度傳至掌心,蔓延入心,這一刻,喬眠心裏卻覺陡的變得充實而溫暖,連帶看著司墨寒側臉的目光也有些發怔了。

一旁的白曼聽到司墨寒的話不由自主地瞪大了雙眸。

一邊喟歎於眼前這個男人強大冷淩的氣場,一邊卻也有些安心了,有這個男人在,她相信喬眠會安然無恙地離開的。

在場眾人看向司墨寒的眼神無不染上訝異之色,一時都停下了所有動作,默然無聲。

隻有池野嘴角眸底稍稍溢出了絲絲笑意,即便因為喬眠對司墨寒的情感讓他有幾分不甘,可是,能見到司墨寒對喬眠不再是一副冷漠而又鐵石心腸的樣子,他有所欣慰了,不再那樣的為喬眠感到不值了。

羅廷宇是懵懂多於驚異,似乎尚還在狀況之外一般。

一眾人還在各具心思,司墨寒已然牽起喬眠向外行去,而喬眠也就任由他牽著。

身後,司默涵因為這突如其來的狀況變了臉色,為了阻止司墨寒的行動,隻好搬出了最後的籌碼,“司墨寒,就算你敢忤逆爺爺,可難道你連喬雲榮的生死也不管不顧了嗎?”

司墨寒步調不改,目光沉寂,恍若絲毫未將司默涵的威脅之詞放在心上。

隻不過,喬眠卻驀地頓住了腳步,麵上無奈、痛心一閃而過,隨即卻堅定了起來,用力將被司墨寒握住的手抽了出來。

她轉身麵向眾人,低頭壓下心頭不斷上湧的酸澀,隨後方才抬起頭來,勉強露出一絲淡到極致的笑意,緩緩開口道:“我知道,今天趕到這裏來想將我帶走的人都是為了我的幸福考慮,都是真心實意待我好的朋友,隻不過……”

她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隻不過,我既然已經跟陸亦浩舉行了婚禮,那我就是他的妻子,沒有撇下他跟人離開的道理。”

“喬眠……”

池野和羅廷宇幾乎異口同聲地叫了出來,不認同的想要阻止她。

池野緊握成拳的右手指關節已經捏得哢哢作響,而羅廷宇滿臉急色卻又無可奈何,隻得眼睜睜地看著。

“喬喬,你怎麽能……”白曼走近喬眠,拉住她禮服衣袖的一角晃了晃。

喬眠側頭,勉強安撫般地朝著白曼笑了笑。

說是安撫,可那笑在白曼看來不啻於比哭還難看,可是,白曼知道喬雲榮在喬眠心目中的位置,知道喬眠的別無選擇。

一旁早已隨著喬眠轉過身來的司墨寒不悅地凝著她,眸底隱隱有怒氣翻湧。

有男人在一旁,遇見事這女人竟然是自己充大地站出去,就當他不存在似的,這算是在徹底無視他,還是已經因為上次營救行動的失利開始完完全全的不信任他了?

司墨寒心思百轉,一張俊容黑得厲害……

喬眠沒有察覺到身旁男人的心思,強行壓製住心裏想要跟他離開的衝動,口吻淡漠,嗓音卻隱隱顫抖的說道:“就當是我請求大家,你們都停手吧,我不走就是了。”

眼見此情此景,司默涵還以為自己憑借著喬雲榮這一籌碼已然是勝券在握了,麵上也不禁露出了幾分得意之色,隨即笑道:“大家也都聽到了,既然新娘都這麽說了,咱們還是收手吧,來人家的婚禮上,可不是為了搞破壞的,而是來喝喜酒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