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投案?是何事?”
王安石最近在琢磨著自己的萬言書,猶豫了幾次,還是覺得不成熟,所以沒遞上去。
來稟告的吏一臉的興奮,道:“是指使人向沈安索賄,還令人斷掉了暗香的酒水供給……”
他這是良心發現了嗎?
王安石最近沒大注意三司衙門裏的事,所以不大了解。
吏察言觀色的道:“沈安剛來過,和楊道祥見麵了一陣,然後……”
這是逼迫!
一個事件就在王安石的腦海中成型了。
楊道祥先出手索賄,沈安拒絕,然後用了什麽辦法直接逼迫著楊道祥去自首。
好快的速度!
事情才發生就開始反擊了。
而且這個反擊很淩厲。
好手段!
王真也覺得自己的手段不錯,所以到了暗香這邊。
“酒水都斷掉了,你家的暗香還怎麽做下去?王員外,一人發財那不叫發財,那叫做獨善其身,這不好,非常不好……”
他站在門口侃侃而談,王德有些心慌,心想這事兒大概要花錢免災了。
可沈安卻倔的很,不肯屈服,於是對方就斷掉了酒水供給,也斷了暗香的未來。
消息才傳出去,那些簽訂了契約的商人也來了。
他們不話,隻是等待著。
若是不能解決此事,大家就開封府見。
這就是生意。
大家可以喝酒扯淡談談交情,甚至可以拍著胸脯什麽彼此是過命的交情。
可你千萬別當真!
當利益大過吹過的牛筆時,你就會發現所有的交情都沒了。
他愁容滿麵的看著那些商人,想著要不要再去勸勸沈安,好歹先應付過了這一關再。
“閃開!”
這時外麵來了一騎,王德抬頭一看,卻是姚鏈。
“可是安北有話交代?”
王德心中一鬆,覺得沈安該妥協了。
那些商人們都麵帶微笑,他們也不想和沈安翻臉,但契約就是契約,咱們按照契約辦事。
王真幹咳一聲,然後整理了一下衣冠,衝著那幾個大食商人道:“契約帶來了沒有?”
契約要廢掉重新來過,他可不想再跑第二趟。
姚鏈勒住馬,輕蔑的看了王真一眼,道:“半個時辰前,我家郎君獨赴三司,頃刻間令楊道祥跪地求饒,醜態百出。”
啥?
王真的身體一顫,剛想話,姚鏈已經調轉馬頭準備回去了。
馬兒緩緩而行,他的聲音清晰的傳了過來。
“此刻楊道祥已在禦史台投案自首。我家郎君了,男兒遇事就當幹,不服,那就再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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