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他們走了。

    大晚上的,守城的軍士們看著他們消失在遠方,嘀咕道:“狩獵沒必要在夜裏吧?這裏過去也沒地方住。”

    等到了亮,宿醉醒來的鄭秋雨打著哈欠叫人準備行裝,他要和沈安去巡查。

    “運使,沈龍圖昨夜就走了。”

    吏一邊給他端來了洗臉水,一邊看他的臉色。

    昨夜鄭秋雨被沈安和曹佾圍攻,喝的賊膽大,酒到杯幹,結果就撲街了。

    可沈安竟然撇下了鄭秋雨就跑,讓所有的人都知道,這是故意的。

    “什麽?”鄭秋雨一愣,隨即笑道:“他去了何處?”

    鄭秋雨已經喝斷片了,完全記不住昨夜的事。

    吏道:“不知道,是去狩獵,可哪有深夜去狩獵的?”

    鄭秋雨一拍腦門,“去查,派人去查。”

    他急匆匆的去了州衙,昨夜喝酒的官員們都在,大夥兒麵麵相覷。

    “沈安跑了!”鄭秋雨惱火的道:“老夫斷定不會是巡查之事,昨夜他了什麽?”

    有官員道:“昨夜沈龍圖想出去狩獵。”

    “狩獵?”鄭秋雨冷笑道:“雄州這裏去哪狩獵?隻有去了遼境那邊才有些獸類。”

    那些官員都點頭。

    “可您昨夜連聲叫好,還讓沈龍圖獵到了好東西,記得趕緊回來下廚整治了好下酒。”

    呃!

    老夫竟然這般嗎?

    鄭秋雨有些懵。

    “弄一碗粥來。”

    他揉揉肚子,覺得腸胃不大舒服。

    等喝了一碗粥之後,他不禁歎道:“還是吃清淡些好。”

    眾人一陣附和,這時去打探消息的回來了。

    “運使,去追尋沈龍圖的兄弟一路順著痕跡到了界橋那邊。”

    鄭秋雨頓時覺得胃裏在翻江倒海,“他們去了界橋?”

    “有兄弟冒險過橋,在橋對麵看到了痕跡。”

    時間趕棠話,能及時發現馬蹄印。

    “老夫……老夫他昨夜為何要這般拚酒,竟然是想灌醉老夫,可他去北方做什麽?”

    眾人麵麵相覷。

    有人道,“上次邙山軍好像去過一次遼境。”

    另一人道:“巡查巡查,不就是查探遼饒動向嗎?”

    最好的辦法自然就是去遼境打探。

    “幽州如今全是遼軍,他這個瘋子!瘋子!”

    鄭秋雨怒了,“他若是被遼人發現……老夫打賭,耶律洪基願意用兩萬人馬來換取他沈安一人,他的鄉兵再厲害,可遼軍用人海就能淹沒了他們……到時候……”

    他仰頭歎道:“到時候他若是被活擒,耶律洪基會大喜過望,遼軍會士氣高漲。而官家會怒不可遏,老夫倒黴,你等也會跟著倒黴。

    倒黴倒是沒什麽,可他若是被擒或是戰死在遼國境內,對軍中的士氣打擊太大,進而……”

    他看了官員們一眼,“新政怕是有麻煩了。若是韓相等讓知他這般冒險,定然會把他困在汴梁,不許出城一步。如今木已成舟,老夫唯一的辦法就祈禱,祈禱他能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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