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韶搬出了沈家,在新鄭門那邊租了房子。

    租金還算是便宜,但王韶依舊囊中羞澀,最後房東見他是官,就等他發了俸祿一並給。

    在他進京後,就一直住在沈家,整日向沈安請教西北的事兒,堪稱是廢寢忘食,徹底忘記了京城的那些好友。

    如今他授官了,自然不好在沈家住,沈安笑吟吟的他該宣告一番。

    所謂宣告一番,就是告訴汴梁舊友,某王韶又回來了。

    他覺得自己就是個無名卒,羞於如此。

    今日就是搬出去的日子,他和沈安喝了一頓,然後起身告辭。

    “錢財就不給你了。”

    沈安看著很是愜意。

    王韶赧然道:“已經受益良多了。”

    “你卻不肯大張旗鼓,可見心中還在發虛。”

    沈安一邊送他出去,一邊道:“人啊!別在意別饒目光,你記住了,在你所遇到的人裏,九成九,不,是比這還多的人都是過客。人一生中遇到的過客何其多,你若是每個過客的想法都要顧及,那你還活什麽?那你是為誰而活?”

    沈安發現王韶有些類似於社恐症的意思,大抵是落魄狠了,不肯再去麵對往昔的舊人。

    “為誰而活嗎?”王韶若有所思。

    “對。”前麵就是榆林巷外,沈安道:“你覺著別人會如何如何看你,你覺著自己某件事會引發大家的嘲笑,可這是高看了自己,知道是為何嗎?”

    王韶心中一震。

    “因為別人沒工夫搭理你的事,正如某前麵所的那樣。同理,你也是別饒過客。誰有功夫去搭理一個過客的糟心事?所以,放過自己,放過別人,你就會發現地豁然開朗。”

    著就出了榆林巷。

    “放過自己嗎?”

    他此行在西北到處遊蕩,甚至去了高地,幾次遇險,險些死在那裏。但他並未畏縮,心中憋著一股氣,想讓別人看看自己的堅持。

    製科不過又如何?

    某依舊能再度站起來。

    外麵人很多。

    大家見沈安陪著人出來,不禁就看向了王韶。

    能讓沈安送出榆林巷的,好像沒有吧?

    哪怕是大王來了,沈安也就是送到家門口罷了。

    這人是誰?竟然能得沈安的看重。

    沈安拱手,“子純隻管去!”

    眾人更是驚訝,覺著王韶不得了。

    “那人是誰?”

    “怕是宗室子吧?”

    “屁的宗室子。那些宗室子被沈郡公打的和狗似的,他老人家哪裏會對他們客氣?”

    “難道是權貴?”

    “權貴?國舅來了沈郡公都不曾這樣。“

    “……”

    眾人不禁訝然。

    而王韶還在琢磨著沈安的話。

    隻管去!

    是了,想那麽多作甚?

    正如沈安所的那樣,從出生開始,你就在孤獨中不斷前行,身邊的人不斷離開,直至最後你孤獨一人。

    與其糾結這些,不如放開了。

    隻管去!

    王韶隻覺得心中一抹亮光閃過,再無疑慮,就抬頭。

    沈安已經進去了,王韶鄭重拱手。

    這是他的人生導師。

    再度回身時,見那些人在看著自己,王韶拱手。

    “敢問郎君尊姓。”

    有人好奇,就問了王韶。

    以前王韶大抵不會,現在他卻爽朗的一笑,道:“某王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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