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不討家人喜歡,白鳳隱還是在白府磕磕絆絆生活了十幾年,為什麽會突然之間招來父兄殺意?

白鳳隱想知道原因,所以她采取了最直接的方法:逼問白鬆元。

“爹爹經營白家數十年,想來不會願意看著半生心血付之一炬。但我也有自己的目的,若是不能達成,說不定激動之下會做出什麽不該做的事。”冷笑著,白鳳隱停步在白鬆元麵前。

麵對想要置自己於死地的人,白鳳隱從不手軟,更何況她對白鬆元沒有半點父女之情。

“你、你想幹什麽?”白鬆元很緊張,臉色青白。

“隻想要個答案,為什麽爹爹和大哥想殺我。”

白鬆元又怕又氣,壓低聲音惡狠狠道:“你做過些什麽,自己不知道嗎?再這麽放任你,白家遲早要被你連累到家破人亡!”

“我並不記得自己做過什麽危害白家的事,倒是對那些年爹爹的無故打罵,還有大哥的惡意欺淩記憶猶新。”白鳳隱冷笑,看似漫不經心地為白鬆元整理衣襟,“說起來,上次在忘歸湖溺水後,有些事我還真記不得了,大概是得了什麽遺症。要不,爹爹您提醒我幾句?”

隨著衣襟一點一點被緊攥,白鬆元漸漸感到透不過氣,臉色憋得通紅,而白鳳隱麵無表情,絲毫沒有要放手的意思。

那一刻,白鬆元心裏隻剩下對死亡的畏懼,以及對麵前熟悉卻陌生的女兒的恐慌。

“你放手……我說……”

終於,白鬆元無奈妥協。

白鳳隱稍稍鬆開手:“說吧。你和大哥要殺我,是受人指使,還是你們自己的想法?為什麽?”

“沒、沒有人指使我們。”白鬆元有些狼狽,氣喘籲籲道,“這也不能全怪我們,誰讓你和左靖樓扯上關係?白家三代行商,我辛苦了大半輩子才攢下如今家業,總不能眼睜睜看白家毀在你手裏!”

左靖樓?那又是誰?

在腦海裏搜索一番,白鳳隱對左靖樓這個名字毫無印象,更別提關係,不由感到茫然。

“我不認識什麽左靖樓,憑什麽說我與那人有關係?即便是有,怎麽就會牽連白家了?難不成他是朝廷通緝的山匪盜賊?”

聽到白鳳隱回答,白鬆元露出被愚弄的憤怒表情:“到現在你還不承認?名動帝都的太子少師左靖樓,天下有幾個人沒聽說過?你騙誰!你與那奸臣狼狽為奸、一同出入,這是清軒親眼所見,由不得你狡辯!”

太子少師左靖樓……左靖樓……

額頭一陣劇痛突如其來,就好像是身子在拚命阻止白鳳隱思索與這個名字有關的任何消息,這反倒讓她更加懷疑,自己失去的記憶可能與左靖樓這個人有關。

不然她身在帝都,怎麽會沒聽說過如此有名的人?

腦袋劇痛讓白鳳隱有些無力,放開手倒退一步,想要找張椅子坐下。

手掌剛剛貼近扶手,忽地一道破空銳響傳入耳中。白鳳隱下意識翻身躲開,盡管已是最快速度,仍有一片衣角被釘在椅子上。

定睛看去,白鳳隱倒吸口涼氣。

釘住衣角的是一支短劍,鋒利箭頭上泛著幽綠光芒,顯然塗抹過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