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殞王府又迎來不速之客。

“這是二百兩定金,你幫我在附近買處差不多的宅院,事成之後我再給你三百兩。”白鳳隱像是出入自己家一樣自在,語氣也沒有半點客氣。

容定塵似乎心情不好,麵色微微有些陰沉,斜睨著白鳳隱,木然道:“本王沒義務幫你做任何事。”

“誰說是義務的了?不是給你銀子了嗎?五百兩幫忙辦件小事,你賺大了知道嗎?還好意思跟我擺臉色……真沒家教。”

夏班也在旁邊,聽到白鳳隱的話氣得咬牙切齒:五百兩,聽著是好聽,然而這銀子分明就是殞王府出的,賺個屁!

容定塵稍作沉默,依舊拒絕:“你走吧,殞王府不想與你扯上任何關係。”

“說一套做一套。”白鳳隱嗤笑,“不想扯上關係,你三番兩次派人跟蹤我幹什麽?昨天從我進慶雲坊開始就被人跟蹤,你敢說不是你派去的?”

容定塵眉頭一沉:“昨晚?有人跟蹤你?”

看容定塵表情並不像在說謊,白鳳隱也意識到事情不對,側頭看向夏班:“昨晚跟蹤我的不是你?”

“怎麽可能是我?王爺嫌我笨,不讓我再去跟蹤你。”夏班一臉委屈。

突然冒出來一個殞王已經讓白鳳隱感到莫名,現在又多了一個暗地裏監視她的神秘勢力,這帝都中到底有多少人對她虎視眈眈?她身上,究竟有什麽值得覬覦的?

“銀子放在你這裏,記得幫我尋覓合適宅院。”白鳳隱忽然沒了興致,丟下銀票回身朝後擺擺手,大步走出殞王府。

夏班看著她遠走背影,小聲道:“王爺,是您派的人嗎?”

“不是,我派去盯她的人還沒有到位。不過我大概能猜到是誰隱藏在她身邊。”

容定塵從袖中抽出一張單薄信紙,緩緩推到夏班麵前,眼眸裏一抹冷光泛起。

看了眼信上內容,夏班臉色一青,失聲驚呼:“這……怎麽了連卓公公都驚動了?白鳳隱到底是什麽人?”

“她是什麽人不重要。”收起信,容定塵重重一敲夏班頭頂,“你怎麽就看不到重點?沒發現麽,這是上麵派下來要追殺的人名錄。”

白鳳隱並不知道什麽死亡名錄,但她能清楚感覺到,有一雙眼由始至終緊盯著她,不知是敵是友,也不知目的為何,無論走到哪裏都甩不掉。

風南岸是個熱心腸又不會武功,白鳳隱不想牽連到他,想了想,忽然有了決定。

這種時候,還有比回家更好的選擇嗎?

時隔三日,白鬆元又看到白鳳隱出現在白府,手一抖,茶杯落在地上:“你、你回來幹什麽?又想連累白家嗎?”

“爹爹何出此言?”白鳳隱漫不經心冷笑,“難道,爹爹早就猜到京兆府那些事是我做的?果然啊,我就想,其他人哪會那麽好心,特地送飯菜到牢獄裏給我吃呢?”

白鬆元與白鳳隱對視一眼,隻感覺仿佛有一條冰冷的毒蛇盤踞背上,不由一陣頭皮發麻,雙腿打顫。

白鳳隱巧笑倩兮,卻帶著難以言喻的森寒氣息,慢慢向白鬆元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