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他看到傅容玨抱著雲曉坐在床頭,看起來冷靜可雙眸裏飽含的卻全是害怕和深情的時候,饒是他已經是一把老骨頭了也受到了不少的震撼。

    那時他還沒有確診雲曉不是天花,也就是說在任何人眼裏這病都是會傳染的,可傅容玨卻抱著雲曉一抱就是幾個時辰絲毫不在乎自己的生死。

    這種情況下,若是說傅容玨對雲曉沒有感情,那常老頭第一個不信的。

    常大夫和雲曉是忘年之交,雲曉是蠱師,雖不同於醫但不離根基,一老一少之間的相處最是親近,說是常大夫將她當做親孫女一樣看待也無過。

    因此常大夫在確定雲曉無性命之憂後便開始暗戳戳的操心起了她和傅容玨的事情。

    他掐指一算雲曉還有一個多月就要及笄裏,女孩子總歸要找一個歸宿的,尤其是像雲曉這樣可勁的折騰自己的。

    傅容玨……到不失為一個好選擇。

    雲曉還不知道她尊敬的常公正想著怎麽撮合她和傅容玨,此時此刻的她並不好受。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在昏迷當中,可卻也感覺到自己正身處在一個完全黑暗的地方,是夢境,可也好像是真的一樣。

    這個空間裏伸手不見五指,她看不見,隻能聽到耳邊滴答滴答的水聲,而這水聲將原本就寂靜黑暗的空間渲染的更為可怖起來。

    雲曉渾身是濕的,而且好像身上穿的衣服也不是她自己的,倒像是蠻夷的傳統服裝,她從地上爬起來,雙腳好好的站在地上,腳腕上的鈴鐺叮叮當當的響起來。

    她卻沒有一點腳踏實地帶來的喜悅感,反倒從心裏生出懼意,舔了舔幹涸的嘴唇:“有人嗎?”

    聲音如同含著砂礫一樣,粗糙又難聽。

    沒有人回應她,甚至連回音都沒有。

    雲曉抹黑往前走了兩步,忽然一陣冷風拂過來,與她一身水漬相撞引起顫栗,雲曉真真切切的感覺到寒冷,牙齒都凍得打顫。

    這,真的是夢境嗎?

    雲曉自重生後有四件事讓她失去鎮靜。

    一是救命恩人是傅容玨而非容錦,二是傅容玨的那幅畫,三是自己染上了天花之疾可能會死,第四就是這莫名其妙又真實的可怕的夢境。

    風不知道是從哪個方向來的,雲曉咬著牙往前走,一直走,一直走。

    忽然間,她聽到有人喊她的名字,聲音是一個女人的,很清亮,很好聽,從四麵八方傳來,她說:“雲曉,你的事已經差不多辦好了,該輪到我了。”

    雲曉登時渾身一僵:“誰?你是誰?”

    她的前往浮出星點光束,越是走近光點越大,也越強烈,雲曉抬起手臂擋住刺目的光。

    “雲曉,你的事已經差不多辦好了,該輪到我了。”

    那個聲音一直重複這句話,雲曉從心裏生出排斥,剛要開口卻看到了地上的影子,雲曉瞳孔一收,猛地放下手臂看過去。

    呼吸驟停。

    “雲曉,該輪到我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