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土歸流雖完,但仍需奴才善後。”

    “朕不是留你在京師安享清福,是有更重要的差事讓你做。等一下,你就會知道。雲貴的差事仍交給楊名時。”說完,雍正轉向張廷玉道:“衡臣,把東美的西北要務的奏折念給大家聽。”

    張廷玉說聲“遵旨”,便滔滔不絕地念了起來。

    雍正待他念完,開口道:“準噶爾部一向與我朝為敵,始終是我西北邊地的隱患。朕意出兵準噶爾,將其一舉征服,既揚我天朝國威,又永保西北安定。嶽鍾琪奏折中亦有‘十勝’的把握。你們怎麽看?”

    鄂爾泰因受皇上恩寵,便率先言道:“我大清入主中原以來,安享太平盛世六十餘載。臣恐朝廷武事生疏,出兵準噶爾既可曆練兵事,又可穩固天朝版圖,何樂而不為。”

    “老臣沒有毅庵那麽樂觀,”年近七十的大學士朱軾手撚雪白的胡須道,“這打仗豈能兒戲,哪能想曆練就曆練呢,打勝了固然好,打敗了就要損兵折將,勞民傷財的。”

    鄂爾泰一聽,老大不高興道:“朱師傅怎麽盡說喪氣話,我天朝國富民豐、兵強馬壯。我大兵一到,準噶爾人必望風披靡。”

    朱軾不以為然:“準噶爾地處邊遠苦寒之地,朝廷恐怕鞭長莫及。即使我勞師動眾將其征服,也是得不償失。”

    鄂爾泰還要爭辯,雍正發話道:“朱師傅,毅庵,你們不要爭了。”說完轉向允祥問道,“十三弟,你有何高見?”

    允祥的身體太差了,這時感到有些疲勞,但仍打起精神道:“臣弟主張出兵,但朱師傅的話也有道理,準噶爾地處偏遠苦寒之地,用兵會有很多困難。皇上應和邊將認真謀劃,籌措得當,確保一戰即勝。”

    張廷玉和方苞的意見已經跟皇上說過,雍正不用再問,便道:“看來眾卿主張開戰的居多。朕明日就下旨開戰。但是,現在的議政王大臣都是世襲的,沒有實際作戰經驗,也不熟悉軍國大事。況且內閣遠在太和門外,離天街更近,人員冗雜,極易泄密。朕便想專門設立一個衙門,專侍朕的左右,幫朕謀劃軍機,處理軍務,朕就叫它軍機處吧。首任軍機大臣就指定為怡親王、衡臣、毅庵。”

    散了早朝,弘時一個人悶悶地走出午門。迎麵一個青衣長隨慌忙迎上前去:“貝勒爺,下朝了,乏了吧!奴才陪您找樂子去。”

    弘時好像沒聽見,隻管一個勁兒往前走。青衣長隨趕緊上前攔住道:“爺的轎在西華門外。”

    弘時醒悟過來,轉身向西,來到停轎之處正要上轎,忽聽身後有人叫道:“三哥!”

    弘時聽出是弘曆的聲音,懶得答理。弘曆已趕到跟前,道:“三哥,要是沒什麽要緊的事,就到我府上去吧。皇阿瑪命我巡視江南,明日就動身,不一定什麽時候能回來。咱哥兒倆今晚好好敘敘。”

    “對不住,寶親王,您是大忙人,我還是不打擾你的好。”弘時不輕不重地說完,向那青衣長隨命道:“馮荒,起轎。”

    弘曆不明所以,看著綠呢大轎漸漸遠去。

    弘時坐在轎子裏,越想心裏越氣。今天在早朝上,份子丟得太大了,以後還有什麽臉麵見人。同樣是皇上的兒子,弘曆年紀輕輕就被封為寶親王,自己年近三十,還是個貝勒。皇阿瑪太偏心了。在朝堂上也是有意出自己的醜。論才幹、論德行,自己哪一點比弘曆差,可是弘曆總是樣樣占先,出盡風頭。自己則落於人後,默默無聞。

    不覺已到了府內,弘時下了轎,直往臥室走去。四福晉佟氏忙跟上去柔聲道:“爺怕餓了吧,都晌午了,還是先吃了飯再歇息吧!”

    “不吃。”弘時硬邦邦地丟下一句話。便走進臥室,自己胡亂脫了官服,一頭撲倒在軟榻上。

    佟氏也走進房內,躺在弘時身邊。因見弘時兩眼盯著房頂出神,問道:“爺不是乏了嗎?咋睡不著。”邊說邊用手撫摸弘時額頭。

    弘時感覺那小手柔軟溫暖,十分舒服。便伸手將佟氏拉到身邊,另一隻手伸進她小衣,在她光滑柔潤的肚皮上撫摸。佟氏啐了一口,飛紅著臉,嬌嗔道:“大天白日的,別這麽沒出息!”

    “沒出息,你說誰沒出息!”弘時突然暴怒起來,一腳將佟氏踹下床去。佟氏不明弘時因何發怒,隻是嚶嚶啼哭。

    弘時餘怒未息,胡亂穿了衣服,也不管佟氏,自顧走出房來,府中奴仆哪個敢上前勸阻。弘時便一個人走出府來,到了街上。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