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溪帶著顧司走到一座碑前,上書“吾母嚴氏”。一看就知道這裏麵有明溪對她父親的多少怨氣。

    墓碑上積了厚厚一層塵土,看上去幾年沒打理的樣子,明溪吧水果和飯菜擺好,顧司脫下西裝,用西裝把墓碑一寸一寸的擦淨。

    至少讓人欣慰的是,碑上的照片還算清楚,顧司也算是看了小姨一眼——眼角有不少皺紋,可是那時候她才三十多歲啊,就這樣被生活壓力活生生的給逼死了,她曾經對自己那麽好,而自己卻連她最後一麵都沒看到,甚至於連她去世的消息都知道的遲到了十幾年,人生苦短。這一次,他哭了。仔細想想,他上一次像這樣大哭是在明溪離開他的時候。

    明溪已經抱著墓碑泣不成聲,冰冷的墓碑多像她親眼看著母親被推進火化爐,然後轟的一聲化作一捧骨灰的心,她離開的母親,而她以後再沒有一個肩膀可以讓她靠,再沒有一個人可以聽她訴說。幸好一切苦難業已成為過往,在他碰到顧司的時候就宣告結束。“母親在天上,會看到的。”明溪心裏想著。

    這段淚水讓她成長,也是告別,她看著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失身落魄的樣子,解氣,但也憐憫。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傍晚,明溪和顧司回到了B市,顧司婉拒了梁啟龍的邀請,他要陪著姐姐,因為姐姐的心理肯定不穩定。

    在酒店裏吃過了晚飯,看著抱著腿坐在床上的姐姐,顧司於心不忍。

    “姐,B市的晚上可好看了,要不要出去散個步?”

    “啊,不去了。”

    “別啊,看看天上的星星,壓壓馬路,咱們也算是為B市的路政工作做了貢獻了啊。”

    壓馬路算是為路政工作做貢獻?也得虧是顧司能說出這話來,能把散步說的這麽高大上還這麽臉皮厚的人可真不常見。

    “噗嗤。”明溪沒忍住,笑著看了顧司一眼。“這麽大個人了還跟個小孩子似的,走吧,我的顧大少爺。”

    “欸,得嘞。”在心裏已經把散步和散心畫上等號的顧司哪裏還管明溪揶揄的語氣,整理了一下儀容,就在明溪的後麵出去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