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琳奶媽過來幫閻溪把盤裏的牛排細心的切成小塊:“是牛排,後廚的人說今天剛從牛身上取下來的,給小姐做了全熟。”

“鮮嫩多汁。”謝清淺那份是三成熟,切了一塊放嘴裏,不知道為什麽覺得肉質跟她以前吃的牛排不一樣。

閻溪倒是沒有發現有什麽不同,自從懷孕,她的胃口一直不好,這次不知道是食物太好吃,還是餓了,她居然讓後廚再做了一份。

奶媽原本怕她吃多不消化,但看她難得胃口好,便沒有攔她。

傭人拿來醒好的紅酒,給謝清淺倒上。

謝清淺正吃著,手邊的電話響了,看了一下時間,秦老爺子這個時候應該是已經吃完了晚飯,正在院子裏遛鳥,這是誰都不允許打攪的。

她優雅的放下餐具,餐巾沾了一下上下兩片唇瓣,拿起酒杯,這才站起來,走出去,不急不慢的接起電話。

“爺爺。”

“怎麽這麽長時間才接?”

“手機放別的地方...”

“藥劑師分析出了藥的成分。”

謝清淺喉嚨一緊,唇勾了勾,秦老爺子電話那頭的聲音明顯帶著點意氣風發,心想,自然是好的結果了。

“是什麽?”謝清淺心悅淺笑。

老爺子吹了一個口哨,將鳥籠掛在樹枝上,逗著籠子裏的鳥兒,仿佛他看上的東西,最終都會像關在鳥籠裏的鳥兒一般。

“你不知道,他多讓人驚豔。”秦老爺子的眼睛就像是一片深不見底的汪洋,透著一絲絲的貪婪和浴望。

“誰?”謝清淺開始聽不太秦老爺子的話了,她出門,風帶著鹹味向她吹來,將她頭發吹起。

“你一定不敢相信,他九歲便舉槍殺了一隻五百多斤的野豬,那對獠牙至今還掛在我的房間,他一分鍾能將十個拳擊高手擊倒,他果敢,冷血,沒有任何弱點,他就是王。”

謝清淺因為秦老爺子這句話,身體微微顫抖,低下頭看,手臂上居然泛起了雞皮疙瘩。

“你是說...?”

“另一個秦熠。”秦老爺子眼中的光越老越亮,是有兩束欲望的火苗,在熊熊燃燒著。

“另一個?”她邊輕輕晃動著酒杯,豔紅的唇,似滴了血。

“他吃的是帶有抑製神經的藥,他想要控製他...他太壞了。”秦老爺子的笑讓籠中的鳥受了驚般的四處亂串,孔雀藍色的羽毛落得滿籠子都是。

秦老爺子打開門,一把將鳥抓出來:“不聽話?嗯?”

鳥一下子不敢再動,乖乖的趴在秦老爺子斷了半截無名指的手上。

秦老爺子滿意的將它放回籠子裏:“乖乖的聽話,對你有好處。”

“……”謝清淺聽到了鳥叫聲,知道秦老爺子在訓鳥,她仰頭將酒杯裏的紅酒喝掉,酒杯隨意往空中扔了出去。

她脫下鞋子,光著腳,看著腳趾上的蔻丹,與她唇上的顏色遙相呼應,豔得紮眼。

“我很想知道,如果他不吃藥,會不會變成我想要的樣子...”

秦老爺子開始說話,謝清淺大概理清了秦老爺子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