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熠係了最後一顆袖扣,聽到夏早早的回答,怔了怔,接著問:“還有。”

夏早早猛咽了咽口水,低垂著頭,嘴唇抖動了半天最後回:“沒有了。”

“恩?”秦熠不怒自威的聲音傳來,眼神寒光熠熠。

“還有...”夏早早被他的眼神震懾到,頭悄悄的縮回被子裏,隻留了一雙撲閃撲閃的大眼睛:“脫你的褲子時,不小心碰了你的...”

夏早早不好意思說出口,用眼神望向秦熠的褲襠間,然後再看了秦熠暗沉的臉,心裏默默的抽了自己一個嘴巴:青天白日的,讓你瞎說什麽大實話。

望著秦熠鐵青著臉摔門而出,夏早早這才將頭從被窩裏鑽出來,猛地吸了一口氣,喃喃自語:

“一根長毛的杏鮑菇差點引發一場血案。”

夏早早磨蹭了半天,穿好了衣服,這才下樓,瞥了一眼坐在白色真皮沙發上專心看筆記本的秦熠,立馬貓下腰快速的竄進廚房。

李嬸正在準備早餐,擀麵杖擀著麵皮與砧板發出了清脆的聲響,在一束陽光下隱約還能看到麵粉在空氣遊動。

夏早早走到冰箱前拿了一瓶礦泉水,仰頭咕嚕咕嚕。

“慢點,一大早就喝冰水傷胃。”李嬸停住手裏擀麵的動作,頓了頓,又接著說:“秦先生這個人,你要小心點。”

夏早早喝了一大半的水,因為李嬸的話差點嗆到鼻腔裏。

“我是說,孤男寡女住在一個房子裏不太方便,即便他是你的...”

夏早早蓋上瓶蓋,正要將礦泉水放回冰箱,聽到這裏,噗嗤的一聲笑出了聲。

想到昨晚,自己趁秦熠喝醉睡著扒光了他衣服,然後又扒光自己衣服鑽到他被子裏的情形。

誰吃誰還不一定呢。

“那個老女人的眼光還不錯,死了還能拉上一個墊背的。”夏早早無所謂的聳聳肩,捏起操作台上的土豆絲就吃起來。

這個墊背,還是一個質地上上層的墊背。

李嬸瞪了夏早早一眼:“什麽老女人,再怎麽說她都是你媽。”

看說不動她,李嬸搶過盛滿土豆絲的盤子:“洗手,準備吃早飯。”

長方形的原木餐桌上,也不過就坐了兩個人,氣壓卻強大的嚇人。

夏早早埋著頭往嘴裏送了幾口西紅柿雞蛋麵,眼睛的注意力卻是望向了坐如冰雕的秦熠。

明明就是一頓簡單的粗茶淡飯,竟被他生生的吃出了五星特級餐廳裏才有的高貴優雅。

眼見李嬸要出門接個快遞,夏早早忍了半天的話才說出來:“李嬸讓我小心你。”

秦熠漠然抬眸看了一眼門口,又像沒聽到般,繼續吃著。

“說孤男寡女住一起不方便,就算你是我的...”夏早早眼睛轉了轉,思考片刻,望向秦熠:“對了,我該怎麽稱呼你?”

秦熠終於停下了手中的筷子,望向夏早早,夏早早手握著筷子支著下巴,對眼前這個僅比自己大八歲的完美男人戲褻一笑:

“我是該喊秦先生,還是該喊...親愛的監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