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還有專門以給婦女絞臉、打辮的行業,俗稱叫“做女活”。後來的理發店開始增加婦女燙頭項目的時候,就沿襲了“做女活”的說法,與專門做背頭、分頭、平頭、光頭的“男活”加以區分。

    每個行當都有自己的規矩,剃頭匠也不例外。一是喚頭“三不鳴”,過廟不鳴,免驚鬼神;過橋不鳴,免驚龍王;過剃頭棚不鳴,免驚同行生意。剃頭也有職業道德,工作前不能喝酒,不能吃蔥、蒜等帶刺激氣味的食物。另外,在給出家人剃頭的時候,不能說“剃頭”或“推頭”,要說“請師父下山落發”。在操作程序上,也與給一般身份的人剃頭不同。給出家人剃頭要遵守“前僧後道”。就是說,給和尚剃頭要從前向後,一次剃通,俗稱“開天門”;給道士剃頭正好相反,是從後向前,一次剃通。

    民國以後,剃頭挑子漸漸進化成為棚鋪式的“剃頭房子”。再後來,演變成門口懸掛三色旋轉棒子的理發館。到解放前後,天津的高級理發館也不少,比如勸業場附近的“南京理發店”、南市口附近的“華安理發店”,東馬路青年會(現少年宮)下麵的“青年理發館”,小白樓的“重慶理發館”,黃家花園的“倫敦理發館”,多倫道的“香山理發館”等等,都是老字號。

    自從剃頭挑子改成理發館後,天津衛還真出了不少新鮮事,最可笑的是上世紀30年代理發館的“光頭事件”。據一位曾經在南京理發店工作多年的老師傅回憶,起因是一位大官的姨太太由於經常出入法租界一家理發館燙頭秀發,見到理發師英俊瀟灑,不由得眉目傳情,暗送秋波,結果還真傳出了她與理發師感情升溫的緋聞。這下可了不得了,那位官員感到栽了大麵兒!就找到警察局長閻家琦要出這口惡氣。閻局長隨即出了一個損招:凡做女活的理發師一律剃光頭,像僧人一般“泯滅雜念”,杜絕幹出偷情是非!頓時凡屬在租界地的理發師都剃光了頭,個個都似禿葫蘆,不但顧客們瞠目結舌,理發師相互對照更是哭笑不得。可話說回來,誰敢惹衙門啊,據說那位老先生至今還留著一張當時剃光頭的照片呐。

    直到上個世紀六七十年代,天津走街串巷的剃頭匠還很多,那時候他們已經不再使用剃頭挑子了,手裏磨擦著“喚頭”,肩上斜挎著個小布包,布包裏是剃刀、布單、剪子、磨刀布、木梳。服務對象也大多是足不出戶的老年人,

    如今的街頭,生出不少赤、橙、黃、綠、青、藍、紫,甚至是金銀色的頭發,更有板兒燙、離子燙、玉米燙、電腦燙等新名詞在美發廳門口張揚,剃頭匠也改稱為美發師,理發店也叫作發廊、美容院。這恐怕是當年的剃頭匠所無法想象的。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