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天津賣藥糖的各具風味,比如和平區和紅橋區就不盡相同,但多數是沿用一個現成的曲調,再加上自己填的詞,有趣、生動、別有風趣“我的藥糖真有味兒,仁月薄荷冒涼氣兒,買的買來捎的捎,賣藥糖的又來了。老太太吃了我的糖,扔掉拐棍能上房。老大爺吃了我的糖,健步如飛跑一場。小學生吃了我的糖,聰明伶俐上學堂。大小姐吃了我的糖,找個如意的少年郎。”

    小時候,我經常去南市三不管,那裏各種民間小吃無所不有,其中最能吸引人的吆喝聲就是賣藥糖的,記得一段很有滋有味,委婉動聽“賣藥糖,哪位吃藥糖,仁丹那個菠蘿蜜和密柑桔,杏仁敗火煙台梨,要吃了嘛味兒,桔子味的香蕉,杏仁茶膏——”串街走巷賣藥糖的也很多,肩上斜挎著一個大玻璃盒子,也有的是帶鋼箍的廣口大玻璃瓶子,晚上還點個電石燈。玻璃盒分成若幹小格兒,紅色的酸味;綠色的甜味;白色的是涼糖;黃色的是桔子糖……小販子用一個大竹夾夾糖,不用手抓,衛生多了。做這種生意的,一般都是中老年人,一邊唱,一邊賣,節奏象天津快板,合撤押韻,吆喝起來一套一套的很是動聽。

    還有專賣“茶膏糖”的。冬天的中午,賣藥糖人倚在北牆根,眯著眼睛麵對陽光,捧著竹笙吹奏小曲兒,吸引很多小孩。他的糖是長短不一的細條形狀,糖上掛滿了一種白粉麵,糖色發黑。吹完幾個曲子,小販就開始賣糖,也不用秤,多少全憑他用手抓。

    賣藥糖是京津兩地的小生意,過去北京天橋兒有一個姓黃的小販很有名氣,因為在部隊裏當過兵,人送外號兒“大兵黃”。這“大兵黃”人高馬大,不練把式也不吆喝,成天站在那兒一邊罵大街,一邊賣藥糖,今天罵韓複榘、明天罵段祺瑞。當時軍閥混戰,民不聊生,老百姓恨透了軍閥,就有很多人天天圍著他聽,跟著他罵,以解心頭之氣。“大兵黃”因為罵街罵出了名兒,竟然成為“天橋八怪”之一。

    另據《燕京負販瑣記》記載“庚子年後,津人賣洋糖帶四弦琴拉時調小曲。”,我還見過吹長號賣藥糖的,不過是解放後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