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端上一盤宮保雞丁,許母又是一陣歎氣,眼神無奈地對許向軒說:“讓你去東海岸學校,你就是不肯,來這種破地方,連菜都難點。我也隻能點這麽俗氣的菜嚐嚐。”

    易思思忽見宮保雞丁裏有好些花生米,心中一陣急躁,手伸到桌底掐了一把許向軒的大腿,又看著他搖了搖頭。許向軒心領神會,默契地點點頭。

    許母似乎發現了兩人無聲的交流,拿公共湯匙舀了一勺宮保雞丁,添進許向軒碗裏,做完這個舉動後,仿佛自己都傻了,或許是太久沒有和大兒子交流,許母的表情慈祥,甚至有幾分討好。

    許向軒也被母親突如其來的關懷震撼到,心裏湧出久違的暖意,不由自主地拿起筷子將雞丁往嘴裏送。

    易思思驟然站起,手往許向軒方向一擺,“砰”的一聲,恰好打翻了他的碗。

    滿座皆驚,許向陽突然發現了桌上殘羹裏的粒粒花生,瞬間明白了易思思的意圖,剛想為她解釋,易思思便開口:“對不起,我花生過敏,看到花生就有些發怵,所以不小心打翻了他的碗。是我魯莽了,不好意思。”

    許父沒料到易思思會舉止不妥,雖有些失望,但對花生過敏表示理解,於是寬慰道:“沒關係,實在不好意思,點了你不能吃的菜,這就撤下。”

    易思思連忙說:“不用了不用了,我還要去接室友下班,已經吃飽了,謝謝你們的款待。”

    許母鄙夷的目光再次投來,易思思覺得自己一刻也呆不下去,又道了幾聲謝謝,落荒而逃。

    許向軒想抓住她的手讓她留下,但已經晚了。服務員過來收拾殘局,一家人繼續麵麵相覷地用餐,許向軒的心思早已飛到餐廳外,滿是愧疚,感動和焦急。

    易思思心裏堵得慌,不僅僅為許母的不待見,更是為許向軒的不作為。如果他能在自己家人麵前,鄭重的介紹一下自己,哪怕隻是簡單的一句:“這是我的朋友易思思。”亦或是在她要離開的時候為她送送行,她心裏都會好受一些。

    可他是許向軒,一個感情遲鈍的男人。一個從不主動相約,隻會在校園裏、回家的路上製造“巧遇”,隻會默默為她解決各種困難,卻從不把感情訴諸於口的男人。

    易思思突然發現這些日子自己太主動了,有意無意地製造的小機會全被他浪費掉,到頭來反倒顯得自己恬不知恥。

    這不是易思思喜歡的最好的自己,她需要有一個人懂得她的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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