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逍遙自在了?紐約那麽多人,卻沒有一張熟悉的麵孔。演唱會那麽熱鬧喧囂,卻沒有喜歡的人陪在身邊。”語畢,田源的酒瓶已空了一大半。

    “所以你給她打電話了?”

    “我發現你還有做神棍的潛質啊。”田源突然從嬉皮笑臉轉為鄭重其事:“我原以為,分隔這麽遠,我和她再也不可能在一起。那天夜晚,離12點還差5分鍾的時候,感覺自己像發瘋了似地想她,想念抱著她在懷裏,我玩著dota,她吃著冰淇淋的模樣;想念牽著她的手,她用力掐我的手心,做鬼臉的模樣。我看著四周黑壓壓的人群,恨不得時代廣場無限延伸至英格蘭,然後我穿過茫茫人海到達有她的彼岸。”

    易思思噗地一聲把灌入嘴裏的啤酒噴了出來:“酸,太酸了。戀愛中的人都是詩人啊!然後呢?”

    “然後我也不管她那裏是清晨6點,不管她是不是還在熟睡,給她打了個電話。我沒想到,電話剛接通,就聽到她的哭聲。我甚至一句話都沒有說,她一直哭,一直哭……直到倒計時開始,周圍實在太吵,我真後悔為什麽要來這狗屁新年倒計時,不如聽她的哭泣,即使心撕扯地疼……”

    “打住……我懂了。後麵的故事你也不用再說了。謝謝小源子信任我,我一定不負眾望將這個普天同慶的好消息散播出去。”易思思又嫻熟利落地擰開一瓶啤酒,仰頭便是一大口。

    田源敲了一下易思思的腦袋,臉上蕩漾著幸福的笑意:“確實是好消息。我已經說了我的故事,你是不是也該講講你的。我看你剛來美國的時候,經常神遊物外,肯定是想你前男友吧。這世上沒有過不去的坎,隻有想不開的人。你想開點,說不定就破鏡重圓了……”

    易思思苦笑,緘默不語。

    田源覺得很不公平,於是撞了一下易思思手中的酒瓶,繼續說道:“喝口酒壯壯膽,今天我必須把你的嘴撬開。”

    易思思捏著酒瓶的手指關節開始泛白。晚霞褪去,暮色下沉,微弱的路燈打在易思思的臉上,田源覺得此刻的易思思仿佛離自己很遠很遠。

    “如果我告訴你,他可能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了,你說我該怎麽辦?”

    易思思毫無征兆地開了口。

    田源驚訝得啞口無言,半響慌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是這樣,我不是故意……”

    “沒關係,我也不相信他走了,我知道他還在,我感覺的到。可是如果他還活著,我一直在等,219天了,他為什麽不來找我?”易思思仿佛在流淚控訴,卻一滴眼淚也沒有掉落。

    田源被易思思混亂的邏輯攪得更加糊塗,不知該如何安慰她,搶過她的酒瓶,阻止她繼續灌酒:“思思,別喝了。我們聊點兒別的,我繼續給你將我的故事。”

    “小源子,敢小瞧我……我酒量好……醉不了……”易思思已然打了個酒嗝,臉色說不出是蒼白還是潮紅。

    田源被易思思的醉態嚇得不輕,慌張地扶住她,耳邊傳來她嗡嗡地呢喃:“如果你活著,為什麽不來找我?我寧願你死了……不……我不要你死……不要離開我……”

    蔡恒匆匆趕回公寓,恰見田源扶住易思思,麵色有些古怪。待見地上七零八落的空啤酒瓶,才責怪地對田源說:“怎麽把她灌醉了?”

    田源一臉無可奈何:“平時看她像個漢子,剛才喝酒的時候她也氣吞山河、豪情萬丈,我咋想得到三瓶啤酒就把她放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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