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歡她幹淨清澈的笑臉。可她總是對所有的人都笑語吟吟,唯獨對他撇嘴瞪眼。

    他喜歡她細膩的心思。她會在路上拾起廢舊易拉罐,就近垃圾桶扔掉;她會在路遇盲人時主動幫助,眼神裏沒有一絲高貴的憐憫,隻有關懷關心;她會將馬路中央撞死的小鬆鼠小心翼翼地安置在草叢中……

    他喜歡她吃飯的模樣。她吃飯慢條斯理,卻並不是大家閨秀那種從小培養的優雅與矜持。她飯量極大,可笑的是身板與飯量極不相稱。每次看到她認真地將堆積如山的肉塊吃得幹幹淨淨,耳畔仿佛傳來她俏皮的聲音:“水牛君,我一定讓你死得其所。”

    他喜歡她的健康活力。她幾乎每天鍛煉,熱愛瑜伽和尊巴,偶爾上跑步機或橢圓機上跨步蹬腿。他在器械區遠遠地望著她紅潤光澤滴著汗水的臉頰,仿佛聞到了她從遠處傳來的馨香。

    許向軒的種種在意讓他產生自己與易思思相處良久的錯覺,而易思思對此毫不知情。

    易思思和田源二人到家,田源一進屋便鑽進廚房,燒上一壺開水,對客廳裏的易思思說道:“快去洗個熱水澡,不要感冒了……”

    易思思“嗯”的一聲答應下來,心裏暖暖的。

    第二天早晨,田源瞪圓了眼望著生龍活虎,完全沒有生病跡象的易思思,大為驚訝:“昨天瞅你凍成那副德行,沒想到你這小身板,身體這麽好。”

    易思思驕傲地昂起頭,拿手指戳了戳田源的小肚腩,語重心長的教導:“那是,姐每天鍛煉身體,必須完爆你這種四肢不勤五穀不分的小宅男。”

    田源發揮身高優勢,頗有氣勢地挺了挺胸,收了收腹,略顯不滿地說:“我也每周踢球啊。”

    易思思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給許向陽。她故意皺了皺眉頭,將手機左晃晃右搖搖,賤賤地笑道:“兄弟,你擋我信號了……”

    田源氣的火冒三丈,追著泥鰍般逃跑的易思思在客廳裏亂竄。

    “好了……別鬧了……我熬了粥,一會兒叫上許向陽,讓他送我們去看恒叔。”

    許向陽接易思思、田源、史玉瑩、馬露幾人,一同來到醫院。剛進入病房,便聽見蔡恒虛弱而悲愴的哀嚎:“你們怎麽能讓我住院,我等屌絲怎麽住得起醫院!”

    易思思將粥遞給蔡恒,困惑地問:“恒叔,咱們不是都買過保險了嗎?難道不能報銷?”

    馬露了然地說:“我們買的都是最便宜的學生保險,很多醫療項目不能報銷的。記得去年,我在家暈倒了,當時恒叔不在家,玉瑩打911叫救護車過來,沒過幾天,我就收到了200美元的賬單,而且這項收費不能報銷。”

    史玉瑩也一副心有戚戚焉的模樣:“對啊,我有一回發燒了,和醫生預約見麵,當時特別難受,想打點滴。那大夫溫柔地對我說,你才燒到103華氏度(39.5攝氏度),不要緊,回去多喝水就好了。後來我連續發燒三天。一個月以後我也收到一張100美元的賬單。”

    蔡恒補充道:“據我分析,給她看病的大夫是按說話字數來收費的。”

    易思思訝然,隻好對渾身肉疼的蔡恒說:“知道看病貴了吧,以後不許這麽拚命了,身體最重要。”

    蔡恒無奈地感慨:“其實,我也不想這樣。”

    蔡恒的目光從易思思、馬露、史玉瑩身上掃過,繼續說道:“我們這些苦逼博士男屌絲,最大的理想就是活下去,找妹子,生個娃,一定不能讓娃再讀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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