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傅嘉佑一怔,隨即忙得描述道,“這兩個錦衣衛,一個個兒高些,一個矮些,一個壯實些,一個很瘦,孔兄弟,你問這個做什麽?”

“個高的那個和我身量比如何?”孔聞捷一邊說著一邊站了起來,在傅嘉佑的麵前轉了一圈。

“和你差不多高,就是他胡子挺多,大半張臉都被胡子給遮住了,”傅嘉佑道,他心裏已經隱隱約約地猜到了孔聞捷心裏揣著的什麽點子,一邊小聲詢問道,“怎麽?孔兄弟這是要扮成那錦衣衛的模樣嗎?”

“正有此意,”孔聞捷點點頭,一邊又含笑道,“臉上胡子多是好事兒啊,大半張臉都給遮住了,誰又能看得真切呢?傅兄弟,等下我就扮作那高大的錦衣衛,你則扮作那個瘦一些的,我看這樣就剛剛好。”

“不行!”傅嘉佑忙得擺擺手道,“孔兄弟你有所不知,如今各個城門都由禦林軍把守著,進出都不甚容易,都要被細細檢查一番,咱們雖然可以喬裝改扮,可是咱們的馬車可經不起搜啊!”

傅嘉佑說的是實話,必定馬車裏頭還有一個靜慧,自然是經不起搜的。

“沒事兒,禦林軍可不敢攔錦衣衛的道兒,”孔聞捷得意地笑了笑,“錦衣衛從前就處處壓禦林軍一頭,如今那淩世安接管了錦衣衛,錦衣衛隻會比從前更加驕橫跋扈了,再一反觀,禦林軍竟然都被打發著去守城門了,可見如今禦林軍的處境有多可憐可悲,他們又怎麽敢攔著咱們兩個奉聖上諭令出京的錦衣衛呢?”孔聞捷一邊說著,一邊端起茶杯衝傅嘉佑微微一笑,“傅侍衛,你說是吧?”

“對啊,孔侍衛你所言甚是!”傅嘉佑一怔,隨即也深深吐了一口氣,然後也端起了茶杯,湊過去和孔聞捷的杯子輕輕碰了下,然後含笑道,“孔侍衛,從京師到直隸,這一路咱們倆可得好好兒相互照顧哈!”

……

嘉盛三十四年七月十四

直隸巡撫衙門。

傅嘉佑才一下了馬車,就趕緊地和孔聞敏去了後院,拜見鍾明巍和美芽。

“微臣拜見爺和夫人!恭請爺和夫人金安!”傅嘉佑疾步行至兩人麵前,忙得跪地行禮道。

“快起來吧,都是自家人,用不著動不動就磕頭參拜的,”鍾明巍放下了手中棋子,過去扶了傅嘉佑起來,一邊讓他落座,一邊含笑道,“這一路可辛苦你們了。”

這幾天雨一直下,而且下的還很大,簡直就跟天漏了似的,所以傅嘉佑他們在路上多耽擱了兩三日的功夫,這才總算是回到了直隸。

“可不是嗎?幸虧屬下在原地等了幾日遲遲不見他們的蹤跡,心下不安趕緊地朝前去查看,結果,正瞧著聞捷和傅兄弟正在泥水裏頭推車呢,”孔聞敏含笑道,一邊倒了杯茶遞到了傅嘉佑麵前,一邊又打趣道,“我當時可是沒一眼認出來傅兄弟和聞捷,還是聞捷開口叫我,這才知道原來這倆泥猴子,竟然就是聞捷和傅兄弟。”

“哈哈,大孔侍衛打趣了!”傅嘉佑笑著搖搖頭道,“也真真是奇了怪了,多少年都沒有遇到這樣的天兒了,照這麽一直下去的話,怕是要鬧洪災了。”

一眾人聽聞傅嘉佑這話,都紛紛朝窗外看去,一個個莫不是眉頭緊皺,好在今兒的雨比昨兒小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