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就是打不過我!”青荇也在笑,笑得害羞又有點兒得意,然後朝慧妃身邊湊了湊,又小聲道,“娘娘,你別看他平時舞刀弄棒的,可是他對我可好了,連一個指頭都不敢戳我,平時可都是我欺負他呢!”

“就算人家方侍衛性子再好,你也不能一味兒欺負人家,兩口子過日子可不興總是一方趾高氣昂地壓榨另一方,知道嗎?”慧妃教訓著道。

“誰跟他是……是兩口子啊?”青荇不好意思了。

“快了快了,後天你不就出宮了,既是出宮,那就能成親了,”慧妃含笑道,一邊又隨口道,“對了青荇,今兒我讓你給萬歲爺送鴿子湯過去,回來的時候,你說在養心殿碰見蔣柏仁,你都知道蔣柏仁進去都和萬歲爺說了點兒什麽嗎?”

“哦,奴婢進去的時候,蔣指揮使坐著喝茶,沒說話,所以奴才並不知道他和萬歲爺說了點兒什麽,”青荇搖搖頭,一邊眯著眼兒,努力地回想著,然後又小聲道,“不過,奴婢出來的時候,倒是隔著簾子聽到蔣指揮使提了一嘴子平西王,至於其他的,奴婢就再也沒聽到了。”

“平西王?”慧妃一怔,“蔣柏仁怎麽忽然會提到平西王?這程子他不是都一直盯著四皇子的案子的嗎?”

“奴婢怎麽知道啊?”青荇搖搖頭,一邊又隨口道,“八成是平西王那邊出了什麽事兒吧。”

慧妃腦子裏頭亂哄哄的,鍾之衡因為四皇子被殺一事,抱病臥床,到現在人還起不來,他最關注的自然就是四皇子的事兒了,以至於連朝政都全權交由榮親王去處理,明麵兒上,鍾之衡已經將追查四皇子被殺的案子交到了安郡王鍾明巍的手中,可是依照慧妃對鍾之衡的了解,他必定還是會暗中派他更信任的錦衣衛調查的,所以蔣柏仁最近的關注點肯定都在四皇子被殺的案子上,可是他怎麽就冷不丁地提到了平西王呢?

自四皇子被殺之後,靜慧就格外關注蔣柏仁,蔣柏仁什麽時候入宮,什麽時候出宮,她都是了如指掌,她會算著時間點兒去養心殿伺候鍾之衡,就是為了能從蔣柏仁口中打探點兒消息,雖然每一次每一次都不過是隻言片語,但是卻也足夠她分析掌握的了,隻是昨兒下午,蔣柏仁卻沒有按照從前的規律、突然入宮,這讓她感到不安,她覺得蔣柏仁應該是發現了什麽了不得的線索,或者是事實,隻是那個時候她才從養心殿出來,實在沒有理由再去一趟,所以便就打發了青荇給鍾之衡送了一碗鴿子湯過去,哪知道從蔣柏仁口中說出的,竟是平西王的名字。

是不是,平西王被卷進來了?

而且馬誌明一早就被鍾之衡下令處死了,到底是因為馬誌明辦事不利惹得聖怒、還是鍾之衡一早就察覺到了馬誌明和平西王的關係?

……

“娘娘,現在想來也真是凶險,”青荇忽然感慨道,“咱們這邊還計劃著要對四皇子下手呢,那邊四皇子冷不丁地就送了命,也不知道是誰也要置四皇子於死地,不過這樣也好,四皇子死了,卻和咱們長春宮沒有關係,可是卻也為娘娘出了口惡氣,當真是一石二鳥。”

“可是那石頭到底是誰扔出來的呢?”慧妃緩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