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沒想到就是最好。”鍾明崢點點頭。

”殿下,您剛才對平西王和萬歲爺的過往如此熟悉,簡直是如數家珍,”淩世安又好奇地詢問道,“您是怎麽知道的?以前也沒聽您說過這些啊。”

“以前母妃也和本王說了些,隻是母妃知道的也不周全,”鍾明崢緩聲道,“倒是舅父大人前幾天和本王說了些子過往。”

“右相?”淩世安一怔,“右相大人怎麽會突然和殿下說這些?”

“四皇子死了,他的指望自然就都落在了本王這裏,他要是再不跟本王交交底,難不成本王還會繼續稀罕他這麽個牆頭草的舅父不成?”鍾明崢譏誚道,一邊行書架前,隨手抽了一本《南史》,一邊隨手翻著,一邊道,“眼瞧著這史書白紙黑字是最幹淨純潔的,可是又有哪一本史書不是用鮮血鑄就的呢?”

淩世安沒說話,隻是定定地看著鍾明崢翻開的那一頁,赫然寫著:元帝劉劭。

……

安郡王府。

鍾明巍看著那桌上的銀票、夜行衣、還有書信,一臉的凝重,美芽和龐毅的麵色也同樣凝重。

“爺,明著是有人想把刺殺四皇子的罪名歸到平西王的頭上,”龐毅沉聲道,“這可與咱們之前料想的一點兒都不一樣。”

是啊,不管鍾明巍他們再怎麽懷疑聯想,也不會聯想到平西王的頭上,更沒想到又人會借四皇子的四大作平西王的文章。

“怕這從一開始就是針對平西王而布下的局啊。”美芽歎息道。

“可是誰會針對平西王?又怎麽會針對平西王呢?”龐毅一頭霧水,“殺害四皇子的原因,無非是四皇子近來風頭正勁,按照咱們的猜測,此事應該與奪嫡有關,所以要又怎麽會扯到遠在西北的平西王呢?”

“他針對的不是平西王,應該是我,”驀地,鍾明巍緩聲道,“周又安的出賣,讓布局之人得知平西王和禦林軍的關係,繼而也得知平西王對我的態度,所以他開始擔心平西王和禦林軍會全力保我上位,所以就借著四皇子被殺一案,一邊鏟除了馬誌明,一邊又牽出了平西王,再者還能順理成章地借著周又安的手掌控禦林軍,豈不是一箭三雕嗎?”

“明巍,你說的他,是指……榮親王嗎?”美芽有些遲疑地問。

鍾明巍沒開口,隻是又低頭看了看那放在桌上的信箋,平西王的字跡,他是認得的,所以自然也瞧得清楚,這的確是平西王的字跡無疑,隻是馬誌明那麽小心謹慎的人,再看過平西王的信件之後又怎麽可能不給燒毀呢?

鍾明巍很是想不通,可是腦中卻又閃出一絲懷疑來,如果這是偽造的呢?

“可是明巍,我怎麽都不覺得會是榮親王,”美芽還在糾結著,巴掌大的一張臉皺巴巴的,她坐在鍾明巍對麵,一邊搓著手,一邊抿著幹澀的唇,“四皇子可是榮親王的同胞兄弟啊,他怎麽可能會狠心對四皇子下手呢?而且我聽聞四皇子和榮親王一向關係和睦,如今皇貴妃暴斃,這兩人的關係隻會更加親近,榮親王又怎麽可能對自己的親弟弟下手呢?況且四皇子今年才十四歲啊!”

沒人回答美芽,鍾明巍沒說話,龐毅也沒有,他們都是沉默地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