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正是左相大人房仲廉的嫡長孫,聽聞房開文在京中一向是很有名望的,隻是他性子古怪人又冷冰冰的,所以雖然日日相見,但是屬下和他卻也並無深交,”陳清玄道,一邊抿了口茶,一邊又似乎想起來了什麽似的,然後又蹙著眉道,“那房開文也不是從一開始就對我這麽冷冰冰的,記得春試之時我和他還見過,當時還攀談了一會兒,我覺得他很是才華橫溢,對他還有相見恨晚、惺惺相惜之意,他對我印象似乎也非常不錯,有幾次都拉著我去茶館裏頭喝茶敘話,可是也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房開文就對我開始疏遠了,我都不知道是因為什麽。”

“既是不知道,那何不去當麵詢問清楚呢?”鍾明巍含笑道,“都是男子漢大丈夫,用不著在心裏嘀嘀咕咕的,有話直言就是,你既是對他惺惺相惜,那有什麽誤會就更該趁早說清楚,要不然怕是要抱憾終身了。”

“爺說的是,我也想著要找機會,當麵問清楚,”陳清玄點頭道,一瞥眼瞧見自己腰間掛著的那個香囊,忽然又想起來了什麽似的,他一邊放下了茶盞,一邊拿起了那個香囊,嘴裏還念念叨叨著,“那天房公子隨口問了我一句這香囊是個什麽來曆,好像從那之後,房公子就開始對我疏遠了,而且還處處躲著我……”

鍾明巍也看向那個香囊,先是一怔,正要開口詢問什麽,就瞧著美芽端著一盤精致小食進來,放在了小幾上,一邊含笑跟兩人道:“我和清桐姐姐剛剛去外頭買的,才出爐的糕點你們先吃著。”

“怎麽?你和顧姑娘不過來一起吃?”鍾明巍放下茶盞含笑問美芽。

“我們那兒有啊!可比你們這邊的多而且樣式還多!”美芽得意地衝他抬了抬下巴,一邊又解釋道,“我和清桐姐姐在廚房做飯呢,大孔侍衛剛剛送來了一條野豬腿,等下子燉好了,咱們一塊吃中飯。”

“大孔侍衛來了?”鍾明巍問,一邊看了看窗外,“怎麽也不進來?”

“好像禦林軍大營裏頭有事兒,他說等下子忙完了就過來,”美芽解釋道,就要朝外走,然後一瞥眼就瞧見了陳清玄手裏的那個香囊,先是一怔,隨即就雙目圓瞪起來了,“陳先生,你……你怎麽戴著這種樣式的香囊?”

陳清玄不明就裏,把手裏的香囊翻來翻去看了看,就瞧著上頭繡著兩隻孔雀,也沒覺得多稀罕,當下皺著眉問美芽:“夫人,這香囊有什麽不對嗎?”

鍾明巍歎了口氣,正要讓美芽回避,他自己和陳清玄解釋就好,然後就對上了美芽欲言又止的目光,緊接著還沒等他開口,美芽就對陳清玄招招手,一邊道:“陳先生,你過來,我跟你說道說道。”

“哦。”陳清玄一頭霧水,然後就起身隨著美芽去了偏殿。

“唉!”鍾明巍搖頭歎息,一邊從托盤裏頭撿了快芙蓉糕送進了嘴裏。

……

偏殿。

“陳先生,這香囊是誰送給你的?”到了偏殿,美芽忙不迭巴巴地問著陳清玄。

“是孔聞敏啊,”陳清玄道,瞧著美芽複雜的眼神,他就越發雲裏霧裏了,“就是上次你們一起去的風雨別院那天,孔聞敏送了我一身長衫,說是祝賀我中了頭名會元的賀禮,那包袱裏頭放著一身長衫,還有就是這個香囊,我瞧著樣式挺好看,就一直隨身戴著,”陳清玄瞧著美芽變得更複雜的眼神,然後不由自主地就壓低了聲音,“怎麽?這香囊有什麽不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