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丫頭,”陳清玄把顧清桐擁進了懷裏,緊緊地抱著她,一下下順著她的後背,一邊輕聲道,“丫頭,好好兒哭一場,哭完了就忘了。”

下一秒,顧清桐就在陳清玄的懷裏放聲痛哭起來。

她一直就想這麽不管不顧地嚎啕痛哭一場了,隻是在寧古塔的時候,她不能哭,要不然會讓爹娘擔心,更怕被陳奶奶發現端倪,在從寧古塔來京師的路上,她也不能哭,怕被孔聞敏給低看了,到了京師之後,她就更不能哭了,陳清玄要準備春試,她但凡有點兒異樣,必定是會影響到陳清玄的,所以,她就一直這麽忍著忍著,終於忍到了今時今日,她是再也忍不住了,尤其是得知了小安氏有孕、眼見著龐毅笑得嘴都合不攏的時候,她真的是忍不住了。

為什麽就這麽難呢?

不論是喜歡一個人,還是過好這一生,怎麽就這麽難呢?

……

安郡王府。

“怎麽這麽德行?”鍾明巍看著美芽呲牙咧嘴的模樣,忍不住就想笑,一邊伸手把牛乳茶端著放到了美芽的麵前。

“嘶嘶……”美芽還在倒吸涼氣,一邊看著手裏紅豔豔的冰糖葫蘆,一邊跟鍾明巍捂著嘴道,“好像比我想象的酸一點兒。”

“就隻有一點兒?”鍾明巍笑得更厲害了,“你蘸醋吃餃子的時候,可比現在坦然多了。”

“這不一樣,不信你嚐嚐,”美芽一邊道,一邊把手裏的冰糖葫蘆送到了鍾明巍的麵前,一邊一本正經地道,“且酸爽著呢。”

鍾明巍看著送到麵前的冰糖葫蘆,還沒張嘴,口腔裏就開始泛酸水了,他有心不想吃,可是瞧著美芽巴巴的眼睛,到底還是咬了一口,頓時臉上就跟開了染坊似的。

“哈哈哈!看你以後還說不說我?”下一秒,美芽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一邊又吃了一顆冰糖葫蘆,一邊倒吸著涼氣道,“嘶嘶……鍾明巍,咱倆還真是半斤對八兩,從來也沒覺得怎麽像,可、可是自打成親之後,我就發覺了,咱們倆是越來越像了……嘶嘶,不光口味像了,而且我瞧著我長的都跟你相像了,嘿嘿,尤其眉眼……”

“這叫夫妻相,”鍾明巍含笑道,一邊伸手揉了揉美芽軟趴趴的頭發,一邊喝了一口牛乳茶又把杯子遞到了美芽的麵前,催促著道,“要是酸就別吃了,仔細酸著胃了。”

“沒事兒,雖是酸可就是想吃,”美芽就著鍾明巍的手,喝了幾口牛乳茶,然後抬著頭衝鍾明巍笑,“對,就是夫妻相,嘿嘿,如今沾著夫君你的光,我也長得越來越好看了,嘿嘿。”

“你本來就好看,”鍾明巍柔聲道,一邊伸手抹去了美芽嘴巴上一圈淺淺的奶漬,一邊忍不住含笑道,“跟個小孩兒似的。”

“你不也是!在旁人麵前一本正經得很,”美芽反駁道,想著白日裏鍾明巍在風雨別院和一眾人高談闊論的模樣,忍不住就嘟囔著嘴道,“可是誰知道你其實是個幼稚鬼?坐秋千的時候,得有人陪著,滑冰的時候,還得閉著眼,一杯牛乳茶裏頭得放三勺子蜜,三不五時地使小性子,比個小子可是難伺候多了……”

“丫頭,有你這樣總揭你家男人短的嗎?”鍾明巍啞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