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嗎?”外頭忽然傳來了叫門聲。

“來了!”孔聞捷忙得過去開門,瞧著外頭站著陳清玄,當下忙得抱拳道,“陳先生,好久不見啊!”

“孔侍衛你怎麽在這兒?”陳清玄一臉吃驚,顯然是沒想到會在這兒見到孔聞捷。

“哦,這不沒事兒嗎?我閑著無聊,就來爺和夫人這兒轉轉,”孔聞捷打了個哈哈,然後忙得轉移話題,“陳先生,你來這兒有事兒嗎?”

“哦,我給送點兒大蒜過來,”陳清玄忙得指了指身後的驢車,“剛從地裏挖出來的,鮮著呢,奶奶讓我送來給爺和夫人做糖蒜。”

“那成,我替爺和夫人謝過你和陳奶奶了,”當下,孔聞捷忙得上前,從驢車上卸下了大蒜搬進了院中,一邊又回頭看向一臉詫異的陳清玄,“陳先生,要我去後院通稟一聲爺和夫人嗎?”

“不用了,我還有事兒,就不打擾了。”陳清玄擺擺手,然後就上了驢車。

“陳先生走好!”孔聞捷也揮揮手,一邊關上了大門。

陳清玄回頭看看那兩扇緊閉的大門,怎麽看怎麽覺得奇怪,孔聞敏和孔聞捷是個什麽來頭身份,他是知道的,從前在知府衙門,連知府大人對他們兄弟兩人都甚是客氣,到底是京師來的人,可是現在孔聞捷卻出現在南山別院,說著是過來轉轉,可是他瞧著孔聞捷的態度,明顯顯是把鍾明巍和美芽當主子看待的。

這到底是怎麽一會兒事兒呢?

陳清玄一邊趕著驢車一邊又忍不住回頭看了看南山別院,怎麽都想不透,然後又搖搖頭轉了過來,駕著驢車回去了。

……

嘉盛三十三年七月初十

禦書房。

鍾之衡不耐煩地看著跪在地上喋喋不休的皇貴妃趙氏,一邊擺擺手,一邊截斷了趙氏的話頭:“就別說旁的沒用的了,且說說慧嬪好端端地怎麽忽然腹痛不止了?這些天你都查到了些什麽?”

那一日,慧嬪忽然腹痛不止,眼看著就要暈厥過去,幸虧秦律及時趕到,給慧嬪施針,又煎了湯藥服下,慧嬪這才安生下來,可到底還是在床上躺了幾天,這才保住了腹中的龍種,饒是身子好轉了,慧嬪卻受到了驚嚇,接連幾日噩夢纏身,眼瞧著人都瘦脫相了,甚是可憐。

那一日,鍾之衡當場詢問慧嬪病發原因,秦律詢問了貼身宮女慧嬪近日飲食情況,並未有任何異常,他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就瞧著小幾上剩著半托盤的柿子餅,當即大驚失色,詢問慧嬪方得知,慧嬪白日裏多食了幾塊柿子餅,這柿子餅乃是大涼之物,乃是孕婦忌口之物,慧嬪有孕,禦膳房自是小心謹慎,又怎麽會把柿子餅送到長春宮呢?一時間誰都沒說什麽,但是人人卻都心知肚明,這怕是哪位娘娘又錯了主意了。

鍾之衡大怒之下,讓皇貴妃趙氏徹查此事,趙氏當即領命,今兒來禦書房,就是前來稟報此事的。

“啟稟萬歲爺,關於慧嬪誤食柿子餅之事,臣妾已經查出了接過,”趙氏忙得道,打量著鍾之衡沉沉的麵色,她一臉難以啟齒道,“臣妾一開始並無頭緒,必定每日進出禦膳房的奴才幾十上百,就隻得硬著頭皮用笨方法了,把七月七那日進出禦膳房的宮人都召集於一處,由禦膳房的宮人指證,最後查出一共十人接觸過柿子餅,臣妾又繼續追查那起子柿子餅的下落,有九份柿子餅都有下落可尋,偏生鍾萃宮的小宮女翠青拿的那盤子柿子餅卻沒有下落,那翠青嘴硬得很,非說是自己吃下了,可是臣妾卻覺得頗有蹊蹺。”

“你且說說,都有什麽蹊蹺?”鍾之衡沉著臉道。

“萬歲爺明鑒,那麽一大盤子的柿子餅,一共十八塊,翠青那般瘦小宮女,如何一日之內全部吃下?”趙氏忙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