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說的極是,就是因為遲遲沒生下一男半女,父皇這才不得已讓老二低了兒子一頭,可是話又說回來,想必淑妃娘娘和老二那邊也是著急上火得不行,更何況慧貴人的肚子又是一天大過一天,所以竟會想起了這麽下作的法子,”鍾明崢嗤笑道,一邊又看向趙氏,“母妃,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

趙氏不明就裏:“不過就是吃了回春丸,即便鬧到你父皇麵前,也不過是訓斥兩句,頂多是閉門思過半月也就罷了,又怎麽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呢?”

“母妃,父皇之所以喜歡老二,無非是因為老二低調又清靜,不是個會胡來的,他老二的後宅可是出了名的清靜,除了鄒氏以外,隻有一位鄒氏帶過去的陪嫁丫頭,再有就是淑妃娘娘賜過去的一位侍妾,”鍾明崢緩聲道,“堂堂鳳子龍孫,最龍精虎猛的年紀,後宅竟然就這麽三個女人,而且兒子聽聞老二平素甚少回後宅去,母妃,你說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老二他……並不是身子骨不行,而是對女人不行?”

趙氏一怔,隨即就是目瞪口呆:“你的意思是說惠郡王竟……竟是個斷袖?!”

“他是不是斷袖兒子不知道,兒子隻知道他對女色並不上心,而且大婚都七年了卻還是沒個一子半女,如今更是連回春丸都吃上了,更是沒個動靜,”說到這裏,鍾明崢頓了頓,一邊抿了口茶,一邊笑得得意又陰險,“母妃,您覺得老二是不是斷袖?”

半晌無語,趙氏抿了口茶,一邊放下茶杯,一邊緩聲道:“是不是的都不要緊,要緊的是皇上認為他是。”

“母妃可真真是說到兒子心窩裏去了,”鍾明崢挑著眉笑得和風細雨,“一旦父皇認定了老二是個離了男人就活不了的兔兒爺,怕是從今往後再不願多看老二一眼,更別說還會在心裏糾結這個東宮到底是讓誰住進去。”

“是啊,一旦除去了惠郡王這個心腹大患,自然心裏就踏實了,”趙氏淡淡道,一邊起身行至屏風前,手指輕輕地摩挲著上頭的栩栩如生的牡丹花,“比起那賤蹄子還有賤蹄子腹中的下賤胚子,自然惠郡王和淑妃才是咱們的心腹大患。”

趙氏說的沒錯,慧嬪再得寵又怎麽樣?她的身份擺在那兒了,就算是她僥幸誕下一位健康、又得鍾之衡喜愛的皇子,可鍾之衡必定都五十多的人了,近來身體更是在走下坡路,要想捧一個繈褓嬰兒順利入主東宮得有多難?更何況前麵還有鍾明崢和鍾明嶸這兩身份更尊貴、更有資本的皇子呢?

鍾明崢也站了起來,緩步行至屏風前,和趙氏並肩而立,一邊含笑道:“所以母妃,您就不要再為那賤蹄子生氣了,假以時日,兒子登基為皇,怎麽處置那賤蹄子還有那小賤坯子,還不是母妃您一句話的事兒?”

“是,你可是本宮的指望,”趙氏含笑看著鍾明崢,一邊伸手整了整他的前襟,一邊道,“趁著年富力強,再多給皇上和本宮生幾個大胖孫子,一旦對惠郡王徹底失了望,再一回頭瞧見你府上一堆的大胖小子,你父皇自是心裏高興。”

“是,兒子記住了。”鍾明崢忙得躬身答應。

“大安氏還好嗎?”趙氏忽然又蹙著眉問道,“怎麽本宮倒聽說了她不少事跡?她在後宅又不安分了嗎?”

一提起大安氏,鍾明崢登時滿臉黑線:“她一向都不是個好性的主兒,如今生下了小世子,她難免脾氣更大了,兒子早就對她不耐煩了,可是偏生父皇似乎很看重她,兒子自然也不好怎麽發落她,沒得她一鬧騰起來,又傳到了父皇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