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不要臉!”阿醜剜了他一眼,也不再好意思打了,一邊難為情地躲避著鍾明巍火熱的目光,她側著臉,自然而然地就對上了那壞了一扇的窗戶,一邊蹙著眉抱怨,“怎麽還沒修啊?就不怕晚上漏風進來?”

“不想修,”鍾明巍嘿嘿笑著,伸手把窗戶給關上了,然後一點兒一點兒地朝阿醜身邊蹭著,有點兒無賴兮兮地道,“就這麽壞著挺好。”

“哪兒好了?”阿醜拿眼兒瞪他,“敢情你就喜歡吹著冷風睡覺?”

“不是,”鍾明巍捉著阿醜的手,一下一下地揉著,一邊含笑道,“修好了窗戶,就沒有小姑娘鑽窗戶進房來了。”

“你……你怎麽那麽不要臉啊?”阿醜簡直都沒眼看鍾明巍了,一張臉紅得簡直像是個熟透了的紅蘋果,這時候紅蘋果瞪著男人,且羞且嗔的一雙眼,說不出來的豔麗嫵媚,“我怎麽從前沒有發現,你竟這般不要臉?”

“隻對媳婦兒不要臉,”鍾明巍笑著,一邊沒羞沒燥地挪到了阿醜的身後,二話不說就去扒姑娘身上的厚棉袍,一邊嘟囔著,“這穿誰的棉袍啊?怎麽這麽肥?樣子還醜。”

“是陳奶奶的,哪兒就難看了?”阿醜不樂意了,“難不成你還要逼著老人家成日穿得桃紅柳綠的啊?”

“才不想看旁人桃紅柳綠,就想看你桃紅柳綠,”鍾明巍嘿嘿笑著,把那件寬大的棉袍丟在了一邊,然後捧著阿醜的臉,湊過去把阿醜紅彤彤的臉頰親的更紅了,“丫頭,等這一次我腿腳養好了,咱們就成親,然後下山置辦一套大房子,到時候特地留出一間房子,專門給你放衣裳,什麽色兒的衣裳都給你置辦。”

“我要那麽多的衣裳幹嘛?”阿醜心裏甜的要死,可是嘴上卻還倔著,“我又不是唱戲的,成日穿得花枝招展的做什麽?”

“給我看啊,”鍾明巍嘿嘿笑著,一邊把下巴擱在了阿醜的肩膀上,大手摩挲著放到了阿醜領口的琵琶扣上,一邊輕輕地去解扣子,一邊含笑道,“就喜歡看你穿新衣裳了……”

“你是更喜歡脫我的衣裳吧?”阿醜不客氣地截斷了鍾明巍的手,一邊“啪”地一聲拍開了鍾明巍的手,“別動手動腳的,我傷寒還沒好利索呢。”

“哦,差點兒忘了這茬了,”鍾明巍忙得就放開了手,一邊伸手隨便在炕上尋摸了一件衣裳順手把窗戶上的那個破洞給堵上了,一邊又有點兒解恨似的,在阿醜脖子上狠狠親了兩口,這才舍得放手,兀自意猶未盡地道,“等我腿腳好了,到時候一定碰……”

“你閉嘴啦!”阿醜驀地喝道,一邊推開了鍾明巍的手,一邊爬過去,從食盒裏取出了兩碗元宵,還有那一盤子精致的小糕點,一邊對著鍾明巍努努嘴,“把蠟燭端過來,咱們吃飯啦。”

“好嘞!”鍾明巍忙得端過來蠟燭固定在了桌上,一邊看著那兩碗還冒著熱氣的元宵,登時雙眼裏頭滿是驚喜,“你特地做的?”

“嗯,”阿醜有點兒不好意,取了勺子遞給鍾明巍,一邊道,“晚上吃元宵怕是不好消化,本來早上就該做了讓陳先生給你送來的,可是陳奶奶家裏的糯米麵不多了,就隻能這麽幾個了,要是早上做了,勢必就還得給陳先生做一份,可是要是給他也做了,肯定就不夠你吃的了,所以……就隻好晚上偷偷摸摸地給你做了送上來了。”

鍾明巍看著姑娘紅彤彤的一張臉,再看看碗裏的八個小小的元宵,一顆心都甜蜜的不成樣子,他一邊吃了一個元宵進嘴,一邊小聲跟阿醜道:“晚上吃才好,能甜一整晚呢。”

“嘿嘿,我也這麽覺得,”阿醜嘿嘿笑著,一邊也埋頭吃了一個元宵,然後跟鍾明巍道,“就隻有花生和芝麻餡兒的,寧古塔這邊怕是沒有糖桂花,我在陳奶奶家裏頭翻箱倒櫃了大半天也沒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