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其實你哼哼也沒什麽,就是別用鼻子哼哼,簡直就跟小豬追著母豬討奶似的,怪不好聽的……”阿醜一邊偷偷瞄著鍾明巍的後腦,一邊小聲嘟囔著。

“啪嗒!”

下一秒,男人的大手一巴掌拍在了阿醜的手上,微微帶著點兒勁兒,阿醜頓時誇張的呲牙咧嘴起來:“你你你一個大男人家心眼兒怎麽比針鼻兒都小!”

鍾明巍的臉都黑了,驀地一回頭,狠狠瞪了阿醜一眼,阿醜頓時縮到了牆角,一邊比著手指:“不不不,你心眼兒大著呢,指甲蓋這麽大,可比針鼻兒可大多了……”

鍾明巍嘴角頓時一陣抽搐:“……”

“你你你自己也要用點兒勁兒啊!”阿醜手忙腳亂地抱著鍾明巍的腳,又累又急出了一身的汗,她每天就這個時候最緊張了,生怕鍾明巍又給摔著了,可是今天鍾明巍似是故意似的,身子都靠在她身上,她連喘氣都不敢了,“你你你肯定是故意的!說你心眼兒小你還不承認,還生氣!可你現在這是算什麽?打擊報複嗎?!明明你昨天好好兒的,今天你是打定主意一點兒勁兒都不使了對吧?!”

沒錯,鍾明巍就是故意的,當下他好整以暇地瞧著阿醜氣鼓鼓的、像個小青蛙似的一張臉,又是心疼又是解氣,當下也不再逗她了,一手攬著她的肩膀,一手扶著牆,然後咬著牙一步步朝外挪著,腿上仍舊使不上勁兒,可是腰已經明顯好了不少,再加上胳膊用力,已經能讓阿醜輕鬆不少了,從前阿醜要顧著他的重量,還得帶著他走道,如今阿醜已經隻要負責架著他的胳膊好了,原本綁在兩人腰間的繩子也不見了。

“唉唉唉唉!慢點兒,不著急!不著急!”好不容易挪出了臥室,阿醜激動得要命,嘴上喊著不著急,可是她比誰都著急,“你扒著牆,對對對,再來……”

鍾明巍咬著牙,從床前到這門框下頭,十來步的道兒,他走了將近一炷香的功夫,這時候已經出了一頭一臉的汗了,他一邊扒著牆,一手被阿醜架著,他自然而然地不想累著阿醜,所以幾乎大半邊兒的身子都在較著勁兒,這時候已經累得氣如牛喘了。

“太累了嗎?那咱歇一會兒,”阿醜忙得道,一邊讓鍾明巍靠著牆,一邊從懷裏取出帕子來給鍾明巍擦汗,“要不要喝口水?”

鍾明巍搖搖頭,閉著眼睛喘氣,由著阿醜一下一下地給他擦著汗,阿醜的眼睛追隨著那方棉布帕子,從鍾明巍汗津津的額頭到了他英挺的鼻子,又到了他飽滿紅潤的唇……

“咕咚!”阿醜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

“你渴了?”鍾明巍顯然是聽到了那一聲“咕咚”,緩緩睜開了眼,看向阿醜,一邊把搭在阿醜胳膊上的手也放到了牆上,兩隻手一裏一外地這麽扒著,一邊對阿醜道,“你先喝口茶去。”

“我不渴……”阿醜解釋道,可是又有點兒解釋不下去了,她覺得自己真的太奇怪了,現在隻要和鍾明巍這麽待著,就會生出些亂七八糟的心思來,剛才明明就是隻幫著擦汗而已,可是她的心都要破膛而出了似的。

“那也去喝口茶,”鍾明巍瞧著阿醜汗津津的額頭道,頓了頓,又道,“我試一下看能不能站住。”

“好,那你小心點兒。”阿醜隻得放開了鍾明巍,隻是她也根本也不敢去走開,就緩緩朝後退了兩步,兩手對著鍾明巍大敞著,隨時等著上去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