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貴妃咬牙切齒地指著那首領太監道:“掌嘴八十!自己動手!”

“是,奴才遵命!”那首領太監忙得跪直了身子,“劈裏啪啦”地就動手打起了自己嘴巴子。

趙貴妃懶得看,一扭身就進了大殿,鍾明崢狠狠瞪了一眼那半臉鮮血的首領太監,忙得也轉身跟著趙貴妃進了大殿。

“母妃,您別氣壞了身子,”鍾明崢忙得給斟茶給趙貴妃端過去,一邊寬慰道,“終歸父皇沒有去淑妃那裏,去景仁宮也沒什麽,左右是個死人罷了,不值當您動這麽大的氣,母妃……”

“你懂個什麽?!”趙貴妃低聲喝道,一邊咬著牙道,“他若是去了淑妃那裏,本宮還至於動這麽大的氣?!不過是就是窮酸破落戶罷了,我有什麽好擔心的?可偏偏又是景仁宮,又是那個女人……”

趙貴妃沒有說下去,她把那金燦燦的護甲一一拔下,重重地丟在了小幾上,一邊死死地攥緊了拳。

帝後伉儷情深,饒是真賢皇後徐思瑤已經離世三十二年了,可萬歲爺卻一直對她念念不忘,如今趙貴妃雖最得聖寵、前朝立後的呼聲也高,但是萬歲爺卻還是一直沒有另立皇後的打算,更是一早把真賢皇後所誕的大皇子鍾明巍立為太子,這讓接連誕下兩位皇子的趙貴妃有氣沒地方出,偏生真賢皇後的景仁宮還和她的延禧宮挨著,有景仁宮在側,她這個延禧宮再姹紫嫣紅珠光寶氣也始終透著側室的寒酸勁兒,趙貴妃自然是恨得咬牙切齒。

“母妃,您是怕父皇愛屋及烏,因為皇後娘娘,而對廢太子網開一麵?”鍾明崢的麵色也凝重了下來,“母妃您說,父皇他會心軟嗎?”

“誰知道呢?廢太子可是皇後娘娘的獨生子,”趙貴妃咬牙切齒道,“不行,到底是夜長夢多,得通知寧古塔那邊的人下手了,省得萬歲爺哪天又動了慈父心腸……”

“可是母妃,即便是萬歲爺動了慈父心腸,那又如何?廢太子如今已經是半死不活的廢人了,即便有朝一日,他脫罪返京,難不成一個癱子竟還能問鼎皇位不成?”鍾明崢對於趙貴妃的過分謹慎不大認同,“且若是這個時候動手,難免不會被父皇察覺,若是因此遷怒了父皇,隻怕咱們往後的日子不好過呢。”

趙貴妃沉寂半晌,忽然抬眼看向了鍾明崢:“你是親眼瞧見廢太子癱了的?”

鍾明崢點點頭,正要說話,就瞧著趙貴妃的貼身侍婢進來了,鍾明崢忙得就噤了聲,皺著眉看那侍婢:“什麽事兒?這麽沒規矩地橫衝直撞?”

“三殿下恕罪!娘娘恕罪!”侍婢忙得躬身請罪,一邊對趙貴妃道,“啟稟娘娘,趙公公來了,說是過來傳幾句話。”

“快請趙公公進來!”趙貴妃忙得道。

“是,奴婢遵命。”侍婢匆匆退下。

沒過一會兒,趙如海就進來了,他含笑給趙貴妃和鍾明崢行禮:“老奴見過娘娘,見過三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