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此刻,她對著銅鏡,抬手撥了撥鬢發邊垂下來的紅珊瑚穗子,不由感歎道:“你怎麽什麽都會呢,武功好、用兵如神也就罷了,怎麽連這種事都做的這麽好,你讓那些女子怎麽活?”

    “別人活不活與我有什麽相幹。”

    慕容封淵正收拾她的梳妝盒,聞言有些不屑地開口,一邊又走到她身後,躬身從背後環抱住她:“為夫什麽都會,這樣夫人就可以什麽都不會,你我互補,這樣往後,夫人就隻能跟著我,不是嗎?”

    他不介意把她養成隻依附他生長的菟絲花。

    或者說,隻要能和她生生世世都綁在一起,他願意為此做出任何事。

    君初月目光仍落在銅鏡上,那裏映出兩張臉,她的,和他的,他們貼的如此之近,耳鬢廝磨,中間連一絲縫隙都沒有。

    她想說原來你是故意的,但話到嘴邊轉了一圈,從唇間吐出時卻變成了一聲輕歎:“你又何苦呢?”

    這些她從小到大做了十多年,也就是後來在將軍府時有夏荔她們代勞,卻並非自己不會,她不知道一個平素裏隻知道帶兵習武的男人學習這些要花費多少心思和氣力,但,總歸是不少的。

    “明明知道,我五歲的時候,就對你有了好感,之後更是愛你不能自拔,就連那段苦澀非常的時日,我都從未想過要離開你,即便後來因為誤解我選擇遠走他鄉,可我也對鬱夙說過,我的心已經失陷在你那裏,再也拿不回來,再容納不下第二個人了……”

    君初月轉身,對上男人墨色的鳳眸輕輕開口:“我不可能離開你,你該知道的。”

    畢竟,她是那麽的愛他啊。

    甚至她一度以為,她生於世,長於世,這一生都是為了能遇到一個他,若非如此,她又怎麽會對他如此癡心,生命裏的八成時光都與他有關呢?

    “嗯,我知道。”

    慕容封淵輕撫她的臉頰。

    是啊!

    他當然知道,她不會離開他。

    畢竟他們現在之間沒有任何誤會不是嗎?她沒有離開他的理由。

    可他不能告訴她的是,有關滅世神女的秘密宛如一塊巨石,沉甸甸地壓在他心頭,讓他喘不過氣來,他也很想認為那都是無稽之談,但這段時間遭遇的一切,卻無時無刻不在告訴他,那極有可能是真的。

    如果,她知道是她的前世屠滅了他滿門……

    如果,她真的覺醒為要毀滅這個世界的神之女……

    他不敢接下去想,隻要一想到她有可能離開他的生命,他就覺得呼吸都仿佛被人掐斷了一樣。

    或許他是中了她的毒吧,隻不過他甘之如飴不想醫治而已。

    慕容封淵想,她對他來說就像空氣、水、陽光,是能夠讓他鮮活的一切所需,即便是為了讓自己生存下去,他也要掐斷她離開他的一切可能性——

    咚咚咚!

    忽然,敲門聲響了起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