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頎長高大的男人此刻微垂著頭,大概是知道惹惱了她,乖順的簡直比小媳婦還要小媳婦。
君初月一路上都沒理他,等一前一後進了客房,她突然一回身。
“脫下來!”
脫……?
慕容封淵還在想著要怎麽跟她開口示好呢,冷不防聽她說出這三個字,鳳眸不可思議地瞠大,下意識地抬手指了指自己,做了個詢問的表情。
“不是你還是誰,快點,脫啊!”君初月皺眉。
慕容封淵心中不由暗喜,心道難道他家夫人不計前嫌,竟打算與他共度春宵?
可暗喜之後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他家夫人就算不生氣的時候,也不可能這麽主動,更別說她現在還在氣頭上了,況且今天又不是什麽特殊的日子……
男人還在滿心糾結地冥思苦想著,君初月卻已經等的不耐煩了:“慕容封淵,你今天是怎麽了,怎麽哪哪都不對勁,讓你脫個袍子有這麽麻煩麽。”
她一邊嘮叨一邊不由分說地將他身上的外袍扒下來,繼而頭也不回地往桌前走去:“你這袖子我幫你補補好,哦對了,昨天你做的那魚不錯,一會再做來給我吧。”
慕容封淵:“……”
原來她是要替他縫補外袍啊。
他又會錯意了,幸好他這回有所準備,沒有再鬧個大烏龍出來。
否則……
他很懷疑如果他真撲上去了,她會一腳踩在他臉上把他從床榻上給踹下來。
固然在床事上他一向占據主導,但如果她真發怒了,他還是不敢為所欲為的。
不過對他有要求就好。
有要求就說明她漸漸氣消了。
怕就怕,她真的和他冷戰,慕容封淵想著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實在不敢想象心愛的女子對他不理不睬的畫麵,簡直比割肉挖心還要讓人難受——
急忙甩掉腦海裏的這些想法,他去換了件袍子,繼而抬腳準備出門去買魚。
臨跨出門檻前,他想了想,又駐足回頭和她報備:“夫人,我現在去集市上買魚回來,你看還想要點什麽,我一並給你捎回來。”
“不——”
君初月一個“不要”剛預備出口,話說到一半突然想到了什麽,於是改口道:“咱們帶的跌打損傷膏不夠用了,你去藥鋪買點藥材回來吧,我再熬製一點備著不時之需。”
她邊說邊把他的袍子放到一邊,起身去行李那裏抽了紙筆出來,將所需的藥材一一寫上——
類似的跌打損傷膏藥鋪固然有賣,可她對自己的醫術要更自信一點,也相信療效要更好一點。
她和慕容封淵這樣長途跋涉,又都是習武之人,路上難免會磕磕碰碰的,這樣的藥物還是常備為妙。
娟秀的蠅頭小字很快鋪了滿紙。
慕容封淵過來接了,疊好收進袖攏裏:“夫人,就這些嗎?”
“嗯,反正咱們也不急著走,明天想到了明天再置辦也不遲。”君初月對他點了點頭,“你回來這袍子我也差不多就能給你補好了。”
說著話音一頓,故作凶惡道:“再有下次,你別怪我不客氣!”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