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你一樣嗎?”君初月抬起頭來,似笑非笑地看他。

    她心軟麽?

    她一點都不覺得,從祭殿出來的人,手裏鮮血都不知沾染了多少,若是心軟,她又怎能活到現在?隻是往常不屑於那些背地裏陷害人的手段罷了——

    當然,比起眼前這個男人來說,她的狠倒的確不值一提。

    初時在明羅帝國,剛入將軍府的那段回憶如今已經在他這些年來的疼寵體貼中逐漸淡忘,現在偶然回想起來,就仿佛是南柯一夢,恍惚間隻覺得遙不可及。

    “……”

    慕容封淵聽出來她話裏話外的打趣,俊顏上卻並未有笑容泛出,仍舊嚴肅著麵孔,鳳眸微垂,片刻後輕輕點了下頭:“當然,像我一樣也未嚐不可。”

    君初月於是笑起來:“那好啊,隻要到時你不嫌我狠毒就行。”

    她說的自是玩笑話,過去了也就過去了,也沒有當成一回事。

    慕容封淵也明白,但卻不這麽想。

    他睇視著她清麗的小臉,薄唇微微動了動,想說什麽但終究是沒說出來,隻是抬了手環過她肩頭,掌心一遍遍摩挲著她垂落下來的長發,半晌又問她:“等這裏事情解決了,夫人想去哪裏?”

    “那我可得好好想想才行……”君初月說著停頓了數秒,又道,“我聽說西陵國有處叫荊溪的所在,幽靜美好,堪稱世外桃源,位置距離塞北也不是很遠,不如咱們就去那裏瞧瞧?”

    “好,就依夫人的。”

    慕容封淵含笑,他在君初月的眼中看到了對未來的憧憬,而他自己也同樣如此,鳳眸微偏,目光不自覺就落在了女子的小腹上。

    這些日子來他們也都沒做過什麽避子的措施,說不定……

    他的視線不遮不掩,君初月又是多敏銳的一個人,立刻就感受到了,循著他目光一垂眼,頓時明白了他在想些什麽,不禁掩唇輕咳:“別看了,我自己就算是大夫,有沒有我還能不知道嗎。”

    “……”

    慕容封淵低“哦”了聲,有些訕訕地收回視線。

    他想自家夫人反應太快其實也挺能使人鬱悶的,他不過隻是多瞟了兩眼而已,結果就被她發現還看穿了他心中所想。

    男人自覺尷尬,清了清嗓子轉移話題:“時辰也不早了,夫人洗洗睡吧,我去讓丫鬟送熱水進來。”

    君初月笑吟吟應了,目送男人走去門口。

    門一開,隻見那兩名丫鬟正黑著臉抖抖索索地來回走動跺腳,外麵天色已經黑了下來,風雪更甚,看樣子是凍的不輕。

    此刻聽到門開的動靜,倆丫鬟反應過來連忙停下腳步雙雙福身,可慕容封淵卻沒忽略掉二人眼底還未掩去的惱火,鳳眸冰冷地在她們臉上環視一圈後,淡淡吩咐道:“送沐浴用的熱水過來。”

    “是。”

    兩名丫鬟對視一眼,急急忙忙去了,滿心以為這回她們可以進屋子裏去了,可片刻後折返回來,卻在門口又被男人給攔了下來——

    “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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