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麻煩小二了。”那人笑了笑,抬手將一錠銀子沿桌麵推過去:“這是一點小意思。”

    “嘿嘿,應該的、應該的,客官您慢坐……”

    小二邊說邊退回到後廚,門簾放下的一刹那,那臉上堆起的諂媚消逝無蹤,取而代之的是身為將軍府護衛不苟言笑的表情。

    而君初月為了防止被人跟蹤,從茶樓裏出來後又在皇城中繞了幾圈,順路還去了一趟禦醫院,到夕陽西下,才回到慕容封淵在外給她安排的居所,之後服了藥便躺下了。

    那一夜,她睡的很安穩——

    目標基本已經確認,接下來,就等著對方露出馬腳了。

    和她預料中的一樣,第二天她再到茶樓來時,剛坐下沒一會功夫,昨天來搭話那人便又坐到了她的對麵:“姑娘,今天又見麵了。”

    “公子倒是無事。”君初月這回終於肯拿正眼看他,隻是語氣仍舊冷淡。

    但對方也沒有不滿,笑容可掬道:“隻是看不過像姑娘這般美麗女子,孤身一人,獨自黯然神傷罷了。”

    時間推移。

    隨著一天又一天的接觸,君初月像是被那人的執著所打動了一般,漸漸打開了話匣子,一段時間之後,他們就對彼此有了大概的了解——

    那人自稱姓韓名樂,乃是一名書生。

    而在君初月口中,她把自己形容成一位丈夫遠走他鄉生死不明,日日睹景思人的金姓女子。

    當然孰真孰假,就隻有各自心底才知道了。

    入夜,將軍府東軒。

    “她說,她的夫君遠走他鄉,杳無音訊不知生死?”慕容封淵一字一句重複著,嘴角不自覺牽起一絲冷笑。

    該死的女人,膽子越來越大了,竟敢咒他。

    “是。”

    “那她可有說,何時動手?”

    “夫人的意思是,時間已近,但還是要稍安勿躁,等凶手馬腳徹底露出時再動手,免得功虧一簣。”程峰答道。

    “那就配合她去做。”

    “是,還有一件事,屬下不知該不該講……”

    “說!”

    “兩天前,屬下隨夫人離開畫舫之後,遠遠看她進了禦醫院……”

    “程峰!”慕容封淵臉陡然沉下,冷冷打斷他:“我是讓你配合她緝拿凶手,不是讓你注意這些。好好做你的份內之事!”

    程峰慌忙跪地:“是,屬下逾越,請將軍恕罪!”

    “你下去吧。”

    遣退程峰,慕容封淵向後靠在椅子背上,閉目有些煩躁地揉了揉太陽穴,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又是禦醫院……

    她有那個必要天天去禦醫院學藝麽?

    兩道劍眉不自覺地漸漸踅緊——

    大概他過去對她確實是太苛刻了吧,慕容封淵想。

    總歸穎兒很快也要名正言順地嫁給他,隻要那個女人不惹事,那他對她和善一點,讓她在府中過的舒適,或許也未嚐不可……

    “咳咳咳!”

    君初月一陣猛烈咳嗽,將捂住嘴的帕子拿開時,那潔白的手帕上便多了幾點刺目的紅。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