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房間裏,歐陽勁鬆和胡長春外,其餘所有人頓時全部跪倒在地,痛呼道:“陛下!”

    胡長春看向歐陽勁鬆,勸道:“太子殿下,您莫要難過,陛下”

    他的話還沒有說話,歐陽勁鬆便已經閉上眼,他點點頭,揮手道:“你們都先下去吧。”

    這些人互相看了一眼,又看了歐陽勁鬆一眼,他們一言不發地默默退下,最後一個離開的人還細心地關上了房門。

    他們離開後,歐陽勁鬆才睜開眼,他的眼眶裏已經噙滿淚花。他腳步沉重地挪去床前的那張梨花木椅,跪到龍床前,然後從被窩裏,雙手抓起紫月大帝帝的手,放在下巴前抵著。

    歐陽勁鬆靜靜地看著安靜躺在床上的這個男人,這個曾經叱吒風雲的男人,這個把自己帶到世上的男人。

    如今,他已經走了。

    一行淚珠順著歐陽勁鬆的臉頰無聲滑落,它落到床沿上時,一聲“父皇”,也輕輕地從歐陽勁鬆口中響起。

    他把頭抵在紫月大帝的那隻手上,這一夜,除了這聲父皇,歐陽勁鬆沒有再說任何一句話。

    紫月大帝病危,他早已經做好了紫月大帝帝離開的心理準備,隻是他沒有想到,這一天竟然來的這麽突然,也這麽快。

    他不詫異紫月大帝的離開,他隻是有些難以接受,紫月大帝竟然這麽快,就離開了自己。

    這一夜,歐陽勁鬆在紫月大帝帝的床前坐了一夜,陪伴他的,隻有這滿屋子搖曳的燈光。

    次日天方明,東方呈現出魚肚白,歐陽勁鬆終於把紫月大帝的手又送回被褥中。

    盡管內心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但是事情確實確實發生了,

    他以同一個姿勢,一動不動地呆坐了一夜,全身已經酸麻。

    緩了一段時間,歐陽勁鬆才緩過來。他終於打開房門,走出了外殿。

    紫月大帝薨了的消息,在昨夜已經傳遍了皇宮,隻是還沒有傳到宮外去。此時的外殿裏,烏泱泱跪滿了人。

    歐陽勁鬆一眼掃過去,除了人頭,就是人頭。

    內殿的門打開的聲音,驚動了他們。他們抬起頭,看見歐陽勁鬆像是一個禁不起吹的紙人似的,站在他們麵前,麵如白紙,唯獨雙眼布滿了紅血絲,通紅無比。

    歐陽勁鬆搖搖晃晃地朝殿外走著,其餘人依舊在外殿跪著,他不說話,便沒有人敢吱聲。他終於走出外殿,抬眼看了一眼依舊灰蒙蒙的太空,開口說道:

    “派人把先皇薨了的消息通知下去吧。”

    “是。”幾個人從地上站起來,匆匆忙忙地朝宮外走,歐陽勁鬆看著他們消失的方向,有風吹起,卷起昨夜落到房簷上的一片落葉。

    那片落葉跟著風打著旋飄著,竟然飛向歐陽勁鬆。又一陣風吹過,把它吹到歐陽勁鬆的肩頭。

    歐陽勁鬆拿著它的葉脈,放在眼前端詳著。這一片葉子從樹上落下來,就像是他的父皇紫月大帝,結束了他在紫月大帝的勞苦責任,最終在這個世界上辭去,了卻了一生。

    他一拋,這片樹葉便又跟著風飄走了,飄了不過六七尺,便無力地落在地上,變成土灰。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