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靜怡跟阮家斷絕了關係,如今又被魏家休妻,她哭喪著臉,身上除了自己攢下的一點私房錢和幾枚鑲金首飾,再無旁的值錢的了。

    魏母給的那些銀兩,她很有骨氣地沒有接受。既然斷,那就把關係斷得幹淨。

    無奈,自己也無處可去。她甚至還悲哀地想,不然就去宮裏找秋兒吧?念著曾經的情分,說不準她還能給自己個好去處。

    想了想又作罷。真是癡人說夢了,換做她自己,也絕不會願意出手相助。

    這世道就是如此,沒有誰會體諒你的難處,所有的後果都得自己承擔,這無人可訴說的苦楚,卻真真兒隻有自己知道。

    念著母親還是病著,阮靜怡便沒有去柳氏那裏問安。若是再提及魏家,她也不好交待。不去看望,也省得再費心編謊話說這些。

    在丞相府的盡頭一條街處,阮靜怡租下來客棧二層的一間小屋,地方不大,但容下她一人也完全足夠了。簡單讓小二收拾一番,阮靜怡便拿了東西擱下了。

    幾件貼身對襟衣,兩雙綢子鞋,外加上一身她最喜愛的素紗百褶裙、兩套平日裏換洗的青蘭戲蝶流蘇坎肩和錦麵繡菊橙紅長外衫。

    如今她也不再是大戶人家的女兒、兒媳,以後日子可要過得艱苦了。

    躺在這小客棧硬邦邦的床板上,條件不行,也難怪租錢那麽低,這麽硌人的床,要在從前,請她來睡,她都不帶看一眼的。現在,卻隻能是兩眼木木地看著吊頂,連牆麵都還是坑坑窪窪的樣子。

    唉,忍不住又歎了口氣。

    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如今,她也得到報應了。

    這幾天發生的事,接二連三的,盡是壞消息。想了一圈,腦子想得疼了,阮靜怡看了看窗外的月亮,心說,你也真是可憐,跟我一樣,孤零零地掛在天上。

    但好歹還有這個月亮來陪她。閉上眼,阮靜怡很快就睡下了。

    隔天天氣差了點,早晨就開始下淅淅瀝瀝的小雨,天氣開始變濕冷,很不讓人習慣。阮靜怡是極陰的體質,卻很喜歡這樣的天兒。

    即使現今做了王妃,也還是有一個姑娘家的該存有的天真。

    看著門外蒙蒙細雨,她從小窗裏頭伸出手去,接了一捧雨水,痛快地全鋪在臉上。在外頭桌上忙著擺弄飯後點心的侍女沒有注意,待她回過神來,竟見著王妃在淋雨,還淋地不亦樂乎。趕忙焦急地說道:“主子!姑奶奶!可別耍那雨滴子了,涼啊!”

    阮靜怡笑眯眯回答:“不怕。阿欣,你忘了我最喜這寒濕氣了?我好的很,不怕的。”

    見她執迷不悟地傻冷模樣,被叫做阿欣的丫鬟去熱水間打了盆熱水,把毛巾擱進去浸透,剛拿出來擰幹,隻見一隻大手伸過來,順走了她手裏的布子。阿欣正疑惑是哪個一抬眼,原是王爺。

    “就算是你不怕,我怕總行了吧?女人家的,總是被寒氣圍著,也不好。”

    歐陽勁鬆臉色不爽,她的若水,一點不為自己身子想。是覺得自己是個妙手神醫就了不起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