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魏府裏走出來,這曾經最熟悉不過的屋宇石瓦,如今看來,竟是如此的陌生。

    阮靜怡腳下的步子甚至都是虛的,輕飄飄的,感覺自己如同孤魂野鬼般,在這塵世裏飄零,沒有依靠。

    暗暗嘲笑自己脆弱的那點感情,她嘴角彎起一個奇怪的弧度來。你們真的以為,我會這麽輕易地就認輸嗎不,不會的。我是阮靜怡。我想做什麽,就一定會做到。

    這天天兒不錯,阮若水睡了個好覺,一大早便醒了,叫汀芷來幫她洗漱。

    汀芷還打著濃重的嗬欠,一邊迷糊著眼一邊端來了牡丹花樣式的瓷盆給王妃擦臉。阮若水灌了一口漱口水,在嘴巴裏咕嘟咕嘟了幾下,嘩一聲全吐在盆裏。

    汀芷揉著雙眼,還帶著鼻音,說:“主子今兒個,怎麽起的這樣早。奴婢都還……”說著忍不住張著大口,打了個嗬欠,接著砸吧了兩下嘴,“還迷糊著呢……”

    阮若水嗤笑一聲,故作威嚴道:“說,昨晚上是不是做賊去了!要不就是跟你那有情郎……哼哼。”

    汀芷麵上瞬間紅了一圈,低下頭嬌羞著說:“主子又拿我開涮!我這就找王爺告狀去!”

    “哦嗬,一口一個王爺,你這小妮子,胳膊肘竟還往外拐!”柳如霜笑了,上來就要給她一記小拳。

    手裏還端著物件呢,汀芷拖著瓷盆一個轉身就躲過了這一下。看著阮若水捶在半空的拳頭,她興致勃勃地挑了挑眉,“來呀,來打我呀——”

    “不正經,都被這不正經王爺帶壞了!”阮若水嗔怪。

    “哦?是哪一個被本王帶壞了啊?”歐陽勁鬆略顯低沉的嗓音在阮若水背後響起。

    汀芷趕忙放下手裏的東西,福了福身道:“王爺金安。”“嗯。”歐陽勁鬆應了一聲。

    阮若水回頭看了他一眼,撅了撅嘴,道:“還有誰,你自己能管好自己我就感恩戴德了。”

    兩隻胳膊繞上了阮若水的後頸,在柳如霜看來,就好比是兩條滑溜溜的毒蛇,不經意就會猛地給你來一口。

    “若水今日怎的起來如此早?本王可是被你倆這吵鬧聲震起來的。”接著瞥了一眼汀芷,“大早上的擾人清夢,若水你說,該當何罪啊?”

    阮若水吵他胸口捶了一下,語氣不善:“王爺既然好吃懶做,那本王妃隻得辛勤勞動了。不然這全家上下,怕是要喝西北風。”說著還晲了歐陽勁鬆一眼,“坐吃山空。我們還是得勤快些才好。”

    歐陽勁鬆自己小媳婦罵得還挺爽快,哈哈大笑了幾聲,接著大手一揮,吩咐到:“來人——去準備些小菜和清粥,本王要與王妃好好享受享受這個美妙的清晨!”

    早晨也不宜吃大葷,廚房裏幾個小廚子忙活了一陣子,送上來四五個清淡小菜和兩碗菜粥。歐陽勁鬆推著阮若水入座,興奮地像個小孩子。

    “若水,用完早膳,你打算做些什麽呀?是去街上逛逛,還是去看看嶽母大人?”歐陽勁鬆一臉的期待。

    阮若水笑了,“今兒個,咱們去你的附屬地看看,如何?”

    說到這附屬地,是前陣子皇上剛賜予他的。因太子是要繼承大統,皇帝便在京城內封賜了百畝良田給他;這寧王和景王,尤其是景王歐陽勁鬆,在前些日子裏治療城內的染疾一事上,景王夫婦功勞極大,為皇帝分擔了憂慮,皇帝高興之餘,也紛紛賜了他們幾個城外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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