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目驚心的兩個字,讓阮靜怡心裏涼地通透。底下還有些密密麻麻的小字,她看不清楚,也不想看清楚。還能是什麽,無非是細數她的罪狀罷了。

    眼前一陣眩暈,接著兩眼上翻,一下癱在地上,暈了過去。

    等阮靜怡清醒過來,已經是傍晚時分了。腦子漲的發疼,半天也不見有人來伺候。這些下人,一個個的見風使舵,見她這個魏夫人被休了,便也不再來奉承討好。

    一邊惱怒這些,阮靜怡一邊下床去找點吃食填填肚子。肚子空空,腦子裏也空空。

    暈暈乎乎到了門口,一隻描金繡花鞋正巧踏進來阮靜怡疲憊地抬頭看一眼來人,是那魏母。

    魏母,婆婆?嗬嗬,今後怕隻能稱她“魏夫人”了。

    她臉色蒼白,但還是硬撐著,問了聲:“母親安好。”

    魏母冷哼了一聲,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晲著眼問到:“怎麽還暈了過去?我見你身子實在是虛,也就沒叫長軒過來。”

    阮靜怡小聲腹誹:“還不都是你幹的好事。”

    魏母裝作沒有聽清的樣子,繼續道:“你快些用飯,身子好了些便到我這裏來一趟吧。”

    “是。兒媳遵命。”

    見阮靜怡沒有反抗,一副老實聽話的好兒媳模樣,魏夫人心裏還算欣慰。

    當初魏長軒與阮若水青梅竹馬,自己雖是不看好那阮若水,但她總歸也是大戶人家的女兒,和他魏家不分上下。這男女婚配,最是講究一個“門當戶對,琴瑟和鳴”。可誰知,後來這阮若水竟是嫁給了王爺,這長軒竟是娶了柳家嫡女。當時她心裏樂得喲,真是撿著寶了。

    但天不遂人願。這阮靜怡是身份地位高了些,但是為人處世,著實令她生厭。日上三竿,也不見她來給長輩問安;家裏雜七雜八的事兒,也從不見她操心。此番她與劉氏——一個禮部侍郎的女兒,母女倆為非作歹,仗著權勢就對那若水母女痛下毒手。

    人若是活到這種地步,處處針鋒相對,連親手足也不放過,那這人生還有什麽妙處可言?既然並非生在帝王家,那就是老天爺都想讓你好好享受幸福快樂的平凡日子,為何要活這麽累?

    因此,她也是打定了主意。家裏這些雜事兒,都是她一人做主,這次她專門叫了長軒過去,想著同他說一番,就是想瞧瞧他的態度。

    長軒的態度還算中肯,隻是憂慮,她本就被阮家斷絕了關係,若是再被休,今後就是孤身一人,他有些不放心。

    為此她還怒斥這榆木腦袋的兒子,你又不是那彌勒佛,以慈悲為懷。他夫妻二人,也沒有耳鬢廝磨的感情,說是相敬如賓都有些誇大了。她本就沒有那賢良淑德的品質,性子也不討喜,不願為家裏出一分力。如此,還留她做什麽?

    魏長軒這才痛下決心,寫下了這一紙休書。

    魏母走遠了,阮靜怡卻再沒了吃食的興致。她真是瞎了眼,才會嫁給魏長軒這麽個蠢材。

    她阮靜怡才是他的夫人!與他同床共枕的妻子!可他卻無半點珍愛疼惜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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