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靜怡聽了柳如雲的話,當晚就在那兒歇息了。
不知是認床還是怎的,阮靜怡睡得並不好。翻來調過去地翻身,像是被兩麵煎的小黃魚,糾結著不能入睡。
柳如雲見她心思雜亂,沒有做聲,隻悄悄拍著她後背,像是小時候那般,就差給唱一支搖籃曲了。
帶著暖意的手掌捂著脊背,阮靜怡心裏安穩了不少。對著阮靜怡道一句:“夜深了。母親早些睡吧。”柳如雲點點頭。
看著窗外皎潔的月色,透過窗戶紙點點滴滴灑在桌上,阮靜怡隻覺心神惶惶,好像要有什麽不得了的大事要發生。眼皮倉促地跳起來,讓她很不好受。
瞪著雙眼,一夜無眠。
第二日一早,這在院子裏挑食兒吃的麻雀就被驚了起來。踢踏踢踏的馬蹄聲聲,一架馬車停在這府門口。
原來是魏長軒。一襲亮光紫長袍,配一雙高筒祥雲紋飾流蘇鞋,看起來很是精神。
柳氏身體抱恙,便沒有起來問候。阮靜怡心裏是歡喜的,看,母親說的還是對的,他這不還是來接自己了嗎。
畢竟還是嶽母大人,魏長軒進屋,恭恭敬敬地立在門前道:“女婿知道母親抱恙,因此不便再多加打擾。我此番來,是帶靜怡回去。”
他昨晚就發現阮靜怡不在家。問了她的貼身婢女,才知道她是來了柳氏這裏。
昨兒個又是一夜未歸,被傳出去說,魏家媳婦不歸家,這個又會給他魏家抹黑!這錯事做了一樁樁一件件,他的顏麵都被她丟盡了!
今兒個他起了個大早,來接阮靜怡回去。若是被他母親知曉,定又對她冷眼相待了。
劉氏在裏屋,聲音斷斷續續地傳來:“如此甚好。你們二人,就快些回去吧。也免得家裏人擔心。”
阮靜怡、魏長軒二人雙雙應著,扶阮靜怡上了車,馬車揚長而去。
柳如雲看著兩人的融洽模樣,心裏倒有些寬慰。因從前那些不堪入目之事,她母女二人很是不受人待見。但看今日這般,魏家還是存些良心的,靜怡能在魏家立足,她也就放心了。
馬車裏,除了耳邊的馬蹄聲陣陣,兩人相顧無言。
夫妻二人,現今卻是落得個無話可說的境地?阮靜怡不禁小聲地歎了口氣。
一旁的魏長軒見狀,瞥了她一眼,語氣不鹹不淡:“昨夜母親總不見你去請安,心裏焦躁。你做的也是欠妥,就算與老人有些矛盾又如何?
順著她心意來,你也不掉塊肉。你卻偏偏不樂意。”語氣平淡如水,阮靜怡一時間竟沒聽出來魏長軒這厭煩的情緒來。
在柳氏麵前也是裝作低眉順眼的樣子,好似兩人恩愛有佳。但一離開長輩的眼界兒,本性就都暴露了。
語氣不善,眼神也伶俐起來,緊緊瞪著魏長軒的側臉,一字一句咬牙切齒道:“你這個慫貨,孬種!自己媳婦都不疼,我還能指望你個屁!這麽為你娘想著,跟你娘過去吧!
魏如軒臉色一變,作為一個漢子,被一介女流這麽指著鼻子罵,任誰心裏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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