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想愈氣,全身發抖,阮靜怡死死摳著那桌角,指關節微微泛白,她咬牙切齒道:“阮若水,你害我被父親趕走,現如今又被夫家休了,今後,我與你,定不共戴天!”心裏恨恨地想著,阮若水,你不讓我好過,我也絕不會讓你奸計得逞!

    阮若水,今後走著瞧!

    門外響起魏母侍女的聲音:“姑娘,老夫人請你過去了。”

    這就改口叫姑娘了,真是落魄鳳凰不如雞,阮若水心裏一陣苦笑,今後,她隻是個被休的有夫之婦,怕是要孤獨終老了。

    她應了一聲,起身去照了照鏡子。

    銅鏡裏的女人,看不出喜怒哀樂,隻是未施粉黛的臉,略顯蒼白。阮靜怡翻了翻自己的妝飾箱篋,找出來胭脂盒,在臉上抹了兩下。就算是被休了,也不能是一副喪樣子,豈不是讓人看了她笑話!

    看了看窗外,夜色漸濃,她整了整衣衫,還是早上那身打扮,覺得沒有什麽不妥,便踏著小步去了魏母那邊。

    見她竟還有心思抹胭脂,魏母並無驚訝惱怒之意。她略一福身,緩緩道:“兒……靜怡給魏夫人請安。”

    魏母隨意應了一聲,把手裏的烏龍茶沫子吹了吹,撇到一邊,輕輕啜了一口,才開口道:“坐吧。”

    阮靜怡心裏早就恨死了這老婆子,這要休她的主意,跟她脫不了幹係。

    坐定之後,隻聽魏母說道:“今早之事,想必你是知曉了的。長軒他……他不願再與你永結同心。有緣千裏來相會,無緣對麵不相逢。你倆之間的緣分,就到此為止吧。”

    接著喚來下人,端來一淺盒,上頭蓋著布綢。魏母掀開,對著阮靜怡說:“這裏是些銀兩,底下還有一對吉祥如意翡翠項圈。”蓋上那布,她頓了一頓,繼續道:“如今你便是一人生活,這些盤纏也夠你吃個一年半載的。若是有難處,可以隨時來找我。”

    阮靜怡麵色慘白,這是做什麽?打發叫花子?給些銀子就當是補償了?她阮靜怡還真不稀罕這些的!

    心裏泛起一陣惡心,但麵上還是沒說什麽,隻道:“……多謝魏夫人好意了。”盡管口氣頗有些憤恨。

    魏夫人也不在意這些個,讓人把這匣子包好了,放到阮靜怡邊上。苦口婆心地語氣,聽起來甚至有些感人:“你一個姑娘家的,也不容易。今後好生做人做事,可萬萬別再做傻事。”

    阮靜怡自然知道她口中的“傻事”是指什麽。還不是她害阮若水那檔子破事兒。她有些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回到:“是,靜怡謹記夫人教誨。”

    “我這是心疼你,才與你說些體己的話。女人家的,要謹遵三綱五常,誰讓咱們也不懂那些國家大事的?”

    一席話說得頭頭是道,倒給阮靜怡提了個醒。今後若是想繼續在這紫月國裏生存下去,她必得懂些政事才行。這麽想著,臉上也不由得泛起光彩來。

    魏母見她這般,以為她是想通了,心裏也放下擔子來,最後道一句:“此生你我二人,婆媳情分就到此了。來生若有緣,再相見吧。”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