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阮靜怡來,柳如雲撐著椅背坐起來。語氣平淡如水:“怡兒來了。”阮靜怡也沒聽出這其中的感情,低眉順眼道:“母親,這些日子,我心裏實在是憋屈得慌。”

    聞言,柳如雲神色低沉起來,也歎氣道:“我又何嚐好過。”

    都說女兒是母親的貼心小棉襖,可現在,這小棉襖反而需要自己來安慰開導。柳如雲苦笑著搖搖頭。

    把靜怡嫁給魏家魏長軒之前,她曾仔仔細細問過靜怡,你可是真心實意地,想要與魏長軒結為夫妻?

    當時靜怡的反應,在她意料之中。

    她是這麽回答的:隻要能搶走阮若水心頭之物,嫁與誰都無所謂。

    自作孽不可活。自己的選擇,現在倒是來後悔了,世上哪有後悔藥可吃?

    阮靜怡也知這道理,隻是當時好勝心太強,一時鬼迷心竅,拿自己一生的幸福快活日子作了賭注。

    見到母親,阮靜怡滿腹的牢騷有了可訴說之地,眼睛一酸,兩行熱淚從麵上緩緩流下。

    柳如雲掏出手帕來,細細地把淚水給擦幹,沉沉地歎了口氣,無奈到:“你自己選的夫家,本我就不看好。這如今你犯了錯事,夫家不理解也是情理之中。”接著又給支招:“以後,好生過日子,可千萬別與魏家那長子出間隙。等他再納了幾房年輕貌美的姑娘,到時候,才有你好受的呢。”

    一席話說到了阮靜怡心坎裏。一來,不如自己的阮若水如今成了王妃,光宗耀祖不說,連父母親都要怕她三分,更別說她自己了;二來,她是搶了阮若水的人,雖然人在自己身邊,可這心還是不在自己身上。被人說些“不守婦道”、“喪盡天良”的話,她是不在意的,她在意的,是魏長軒的態度。

    可偏偏他也對自己不上心,反而是比從前更加淡漠。她這心裏才沒了底,來找母親倒苦水了。

    柳如雲歎息道:“靜怡,也別怪旁人,咱們也確有不是。”雖說柳氏嘴上埋怨這個埋怨那個,但總歸還是個明白事理的。確實是自己做錯了事,現在淪落至此,也是報應。

    人在做,天在看。她們娘倆的所作所為,就是下十八層地獄,怕是也洗不清這些罪孽。

    眼看天色漸晚,阮靜怡起身要走。柳如雲一把把她拉住,挽留道:“冰兒今晚與我可好?我一個人,著實孤單寂寞。”

    阮靜怡犯了難。她自然是想留下陪著母親,可魏家那邊,自從知曉了她被父親趕出家門,全家上下對她的態度都微妙起來,尤其是魏母。總是隔三差五地挑她一些毛病出來,雖然也不是大事,但就是要拿上台麵來說教她。如此一來,婆媳關係也很僵硬。

    柳如雲道:“你這未歸,若是魏家還有那麽點良心,便不會棄你於不顧。你就在母親這裏好生待著,看看明兒個的,他家有沒有人來接。要是真心疼你這媳婦,也該來看看的。”

    正好也能看出來你在這魏家地位如何。柳如雲心裏說著。

    日頭一點點落下,很快院子裏布滿的陰影。,阮靜怡看了看窗外,點點頭道:“好,今晚我留下,陪著母親。”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