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羿辰站在落地窗前,從窗上的反光,看著站在門口的顧若熙,她安靜的沒有一點聲音。他的怒火再度上湧,她倒是一片安然,難道不應對她在記者麵前胡亂說話,解釋一下?哪怕一句!她居然一副無話可說,懶得開口,不想與他說話的樣子。

難道他們之間年紀相距太大,有代溝?他怎麽猜不透這個小女人的心思?

“我們之間的婚姻,就這麽不堪一擊!”他終於還是忍不住,沒辦法再保持一貫以靜製動的做事原則,怒聲開口,先發製人。

顧若熙驚詫抬眸,她怎麽覺得他們的婚姻,在他眼裏才不堪一擊?

陸羿辰撚滅煙蒂,回頭瞪著她,似要將她生吞活剝才能消火,“愈發本事大了!不躲在這裏,跑出去做什麽!以為自己是花朵,招蜂引蝶?招來的都是一群逐臭的蒼蠅。”

“……”他說話太難聽了。

“我這裏不夠安全?還是你天生就喜歡狂蜂浪蝶!能跑出去找別人保護,還回來做什麽!”

“……”

陸羿辰還不滿意,完全不給顧若熙插嘴的機會,就像個怒極了的大家長,麵對總是最錯事的孩子,恨不得敲開他的腦殼,將自己的思想,一股腦的灌輸進去。

“你這女人就是個笨蛋!最能保護你的人,就在這裏!祁少瑾給你的傷害你忘了,他現在假裝英雄救美,送你去醫院,海邊吻照是他親手策劃!你還相信他!還是說你們之間有不可告人的事!”

他吼著,還不滿意,大步奔過去,一把將顧若熙固定在牆上,目光猶如霜風雪雨緊緊地鎖著她,不給她逃避的機會。

“我……”顧若熙剛要開口,聲音還沒有完全發出來,就被他的低吼聲再一次蓋過去。

“為什麽要去找祁少瑾!當我是擺設嗎!”他吼著的尾音,竟有一抹隱隱的空落,眼角眉梢也似染上一點淡淡的傷,但輕易就被他深邃的目光吞噬殆盡,瞬息之間痕跡全無。

“我可以忍受所有的風吹雨打都衝著我一個人來,但我不能讓媽媽和哥哥承受這些痛苦!我可以躲在這裏,接受你的保護,那媽媽和哥哥呢?被那些記者圍堵著,被鄰裏之間說三道四,我做不到!”顧若熙抓緊拳頭喊出了聲音,終於讓陸羿辰看到,一向柔順乖巧的她,向他伸出了小爪子。

他唇邊隱約揚起一絲淺淡的笑意,不是高興她伸出小爪子,是高興她喊著的話裏有解釋的味道。隻要不是承認和祁少瑾有什麽,都是他喜歡聽的話。但聲音依舊陰冷懾人。

“如果你能一直老實呆著,那些記者不會圍著你,所有的事情都有開端,源自你放走可馨。”

顧若熙受傷地望著他深邃的眼眸,“對,是我一個人的錯,所以我一個人承擔!”

“你以為你有那麽寬的肩膀!”

“我會用盡全力,至少不會讓你覺得我是個麻煩!”

“誰說你是麻煩了!”他脫口質問。

她瞪著他,死死咬住下唇,他們現在還有必要吵架嗎?不是決定離婚了嗎?就不能好聚好散?

“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不會可憐你,更不會憐憫你。”他口氣涼薄地說著,猶如寡情寡義的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