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若熙吐吐舌頭,趕緊灰溜溜上車。

夏紫木擰著一張臉,最看不慣她的朋友被男人呼來喝去,想要上前給顧若熙說幾句公道話,當觸及到陸羿辰幽寒的目光,夏紫木心口一怵,終於明白什麽叫恐懼,要說的話卡在喉口,再說不出來。

陸羿辰站在車門前,對夏紫木和喬輕雪說,“我會讓司機送你們回去。”

夏紫木將原本要說的話徹底吞了回去,“謝……謝謝。”

喬輕雪小小地拽了拽夏紫木,小聲對夏紫木說,“顧顧的老公,好凶。回家不會打顧顧吧?”

夏紫木用嗓子眼兒回了喬輕雪一句,“應該不能吧!他不像會打女人的人。不過,他要是敢打顧顧,姐就跟他拚命。”

喬輕雪也用嗓子眼兒回夏紫木,“看你在人家麵前都像一隻貓了,還有膽去拚命?”

“怎麽沒有!我隻是暫時給他留點麵子。”夏紫木故作無謂地抓了抓一頭短發。

就在陸羿辰轉身要上車的時候,一輛銀灰色的瑪莎拉蒂跑車,忽然一個急轉,停在陸羿辰的車前。

祁少瑾從車上下來,涼漠地勾了勾唇角,口氣似諷非諷,“陸少來接老婆回家了。”

陸羿辰放下要開車門的手,對祁少瑾淡然一哂,“老婆歲數小,太叛逆,沒辦法,總是要多操點心。”

祁少瑾眉心微緊一下,隨後大笑起來,瞥了一眼藏在車內的顧若熙,繼續對陸羿辰拖著詭異的長音道,“如果陸少操不起這份辛苦,可以告訴我,我願意為你代勞。這不,以為陸少公務繁忙,苦惱新案子徒勞無功,無暇旁顧,特意趕來警察局,幫你接一下老婆,不想晚了一步。”

“自己的老婆自然親自操手,才放心。不如生意上,孰多孰少孰贏孰輸,全可毫不在意。”陸羿辰淡淡一笑,繼續丟出一句極具刺激祁少瑾的話,“何況,你一向晚的,不知一步。”

祁少瑾的臉色瞬時陰到極點,目光陰煞地睨著陸羿辰。

眼見著倆人之間的硝煙味道越來越濃,不僅顧若熙緊張起來,夏紫木和喬輕雪也都緊張了。

沒想到,祁少瑾忽然又笑了,帶著他慣有的陰譎味道,“如此說來,一個聲名狼藉的女人,陸少還奉為至寶了。”

顧若熙縮緊身體在車內,一點都不想觸及到祁少瑾的目光。他那日發了瘋似的抽打她,身上的傷口雖然淡了痕跡,還會因為祁少瑾的出現在隱隱作痛。渾身不自禁地哆嗦起來,那是發自心底對祁少瑾的厭惡和憎恨。他不但不放過她,也不放過陸羿辰!隻要有機會,就不會放過刺激陸羿辰。他又能得到什麽?逞一時口舌之快,傷的卻是別人的心靈深處。

顧若熙小心地偷瞄向車外的陸羿辰,隻見他的臉色陰如寒霜徹骨,顧若熙就愧疚地深深低下頭。很多問題,都是因她而起,也給了祁少瑾肆意刺激陸羿辰的機會。這樣想著,就更覺得自己配不上陸羿辰。

陸羿辰緩緩開口了,聲音很重,每一個字都那麽清晰。

“我願意接受,一個聲名狼藉的女人,做我的妻子,必然奉為至寶,無人能及。”